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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面还有他惦记的女人呢。
“快去开导开导,我来做饭,”老伯笑着拍了拍黄金的肩膀。
“别、别,大哥,我来帮你吧,我俩这闲人两个,白吃您的东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给您添麻烦。”
“哎,这是什么话?老头子我深山老林里,一年半载的见不着个人影。有你们来陪我,我高兴的很呢,你是不知道一个人的饭有多难做啊,有那么多想吃的东西,可一顿就能吃下这么点,现下好了有三个人共同吃,这我不就可以吃着平时三顿想吃掉的东西吗?绝对是好事,好事好事。”
黄金哭笑不得,怎么在自己身边的都是这样对吃上心的人物。“那好,我、我先去疏导他一下。”
后院,顾锴坐在磨盘上,手里拿小刀削着一根树枝。
黄金悄悄站在后面没有出声,要说顾锴真是厉害,三五下下来,这树枝就有了一根簪子的雏形。
“陛下妙手,”还是没忍住,黄金夸了出来。
“这也就是基本操作,有什么妙不妙的,”顾锴回了他一句。
“陛下可是在思念德妃娘娘吗?还是皇后娘娘?”
“哈?”顾锴被惊得手里一抖,转过头去看黄金,“你这脑壳里进什么了?前两天那雨还没晾干呢?”
“这不是……刚同那老大哥谈心,他教导我,说男子如陛下一般年纪,若是闷闷不乐,心中所想便只有女人二字,黄金就是想开导陛下……”
“呵,”顾锴笑起来,给他一个白眼,“有点道理。”
“那究竟是?”
“叫你失望了,我还真没在想女人,我在想——两份奏折。”
“奏折?”
“之前铃儿把山海阁地下室弄的一片狼藉的事,小六子肯定与你说了。”
“是,”黄金满心疑惑,与山海阁有何干系,这都哪跟哪儿啊?
“我父皇最宝贝的那玉鼎内,藏着两份奏折。当时没带出来,后来我返回查看,竟然是十年前袁家余家两家倾覆的缘起……”
第一封出自当朝张太傅之手。
当年的张太傅还没有今天的德高望重。他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出身,拜在当时右相袁蔠的门下,写得一手好文章,顺利科考,年至不惑就爬上了京兆尹的位子。
他上书惠文皇后祸国。
陛下携绘文皇后秘密出宫、出京。正碰上了当时巡查的张府尹。而后其二人又频频出宫玩乐。御林军都督与张太傅有同窗之谊,皆受教于袁蔠,二人合谋,收集了不少惠文皇后失德的罪证,突然发难,朝堂上给先皇参了个措手不及。
当年的张府尹心思简单的很,只是想要劝谏皇上勿要因美色误国。巡防之中看见皇上携手皇后欢笑的一瞬间,张府尹从小到大念过的史书齐齐涌上脑门,多少亡国之君毁在女人手里……
袁相很是喜爱自己这个弟子,连连提拔,大概是出于欣赏他的耿直忠诚。可他没想过,这迂腐的“耿直忠诚”最后害死了自己。
皇后母家余家,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大门大户。可以说是大楚开国几百年里,最大的世家,也不为过。几百年积淀下来,余家这大树已经看不得自己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志除掉哪怕一点点对余家势力的不恭敬。
从前多少年,皇帝都能心存忌惮,知道余家的女子不能当皇后,更不能生皇子。
毕竟说到底,余家的野心再怎么膨胀,只要和皇室挂不上干系,任凭他怎样折腾,也走不上权力的最巅峰。
可偏偏,仁宗没禁得住那一次回眸。
年龄、身份、家国,都在一瞬间瓦解,那一刻,不再年轻的皇帝心中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年轻热情。
他忘了祖宗的教诲、忘了几百年来的制衡。只想要她笑容永驻,想要她貌美如花,想要她做这世间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把自己能付出的一切都给她。
余家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
这一代余家家主余聘,是个野心不小的狠角色。眼看着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大好时机就在眼前。有着余家血脉的孩子已经被封为太子,不日就是九五之尊,余聘更加狂妄自大。眼睛里也更加容不得沙子。
两日之内其联动了五位大臣上书。要将张府尹降职抄家,远贬边城。
余家的弹劾来得声势浩大,一举勾起了朝中不少早对其心怀愤懑之人的怒火。可碍于其势力,敢怒不敢言。而恰巧此时,又赶上了护徒弟心切的袁蔠想尽一切办法,留住张府尹。
袁中对张府尹寄予厚望,指望他继承自己衣钵。此番若当真远调。随着太子年长,余家势力不断做大,张府尹就更没有翻身之日。于是,他穷尽自己几十年来,在朝野之中的经营,想要保下他。
终于,两股势力的正面交锋,倏然间在朝堂上拉开帷幕。余聘固然是声势浩大,手腕强硬。可心怀不满的文官也绝不在少数,况且文官一支笔,连皇帝都要怕上三分。而且余家尾打不掉,积弊众多,难免有不少不肖子孙干出些伤害伤天害理的事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