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继续展出。”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这次展览里，最满意的一副作品。”贺秋池轻笑着，宛若对秦峥的挑衅，继续说道，“而且我已经征得了当事人的允许。”
    秦峥闻言，眉心间的褶皱又深了些。
    他真的是气糊涂了，才会以为是贺秋池搞的鬼，真正的幕后推手根本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秦峥冒火的眼眸转向沈婉婉，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暗自窃喜。
    哪怕被他瞪着，还冲着他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她甚至主动问道，“不好看吗？我觉得挺不错的，贺秋池把我拍得很美。”
    秦峥的拳头都握紧了，这根本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也不是他不理解艺术，只是最简单粗暴的大男子主义。
    他丝毫不隐藏这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对沈婉婉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继续把一身的戾气冲着贺秋池。
    他冷声问道，“多少钱？我现在就买下来。”
    “秦先生果然眼光独到。展览中这么多作品，就这一副是非卖品，恕不出售。”贺秋实脸上客气的笑着，话语中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秦峥继续逼迫，“多少钱都可以。”
    “秦先生觉得钱能买到一切？难道不知道艺术品无价的道理吗？”贺秋池难得露出他尖锐的一面，讥讽着秦峥，“而且它已经有主人了。”
    “谁？！”秦峥咬牙切齿着，几乎想将拥有这张照片的人撕碎。
    “当然是我，不然你觉得会是谁？”
    沈婉婉一直看着两个男人的你来我往，锋芒毕露的模样，终于觉得看够了，趁着秦峥没彻底暴走之前，说出了真相。
    秦峥的双眼，再一次看向了沈婉婉，眉心紧蹙的脸上写满了不认同。
    沈婉婉勾着秦峥的手臂，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好似能直接听到秦峥错乱的心跳声，柔声安抚道，“贺秋池把这张照片送给了我，作为交换条件，必须在他的个展上展览一天。就一天而已。”
    哪怕只是一天，也够秦峥气上一辈子。
    可是沈婉婉的这个理由，的确让他无法反驳，照片拿回来了，总比留在贺秋池手里好。
    秦峥懒得在看贺秋池一眼，抓紧了沈婉婉的手腕就往外走。
    沈婉婉没有挣扎，被拖着离开的时候，回头对着贺秋池眨了眨眼，有些事情他们两人心照不宣。
    人走了，事情却没有结束。
    秦峥对沈婉婉盘问着。
    “展览几点结束？”
    “好像五点半，邀请帖上是这么写着的。”
    “底片呢？”
    “他前几天就给我了。”
    “贺秋池手里还有没有你其他的照片。”
    “照片当然是有的……”沈婉婉故意卖着关子，“不过这种风格就这一张。”
    秦峥再一次上涌的怒气，才勉勉强强压了下去。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给了徐助理，果断利落的命令，要求徐助理现在就到美术馆来，五点一到立刻取照片，不准超时一秒钟，并格外嘱咐了仔细包装，不准让外人看到。
    最后吩咐徐助理把照片送到沈婉婉的公寓去。
    秦峥正跟徐助理说着地址，沈婉婉却把他手机抢了过去。
    “徐助理，是我。”
    “秦太太，你好。”
    “你拿了照片后，不用送到我那，送到你们秦总家里，任由他处置。”
    沈婉婉的最后一句话，显然不是说给徐助理的，而是说给秦峥听得。
    挂断了电话后，她把手机塞回秦峥手里，问道，“挂你卧室的墙上怎么样？这张照片比你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张好看多了。”
    秦峥正准备说话，一听到沈婉婉提到床头柜上的照片，立刻抿紧了嘴唇，神情窘迫地顿了顿，才道，“你看见了？”
    沈婉婉颔首，“嗯，看到了，你在偷看我。”
    他们一个说的是照片，一个说的是照片里的内容，不过都是同一件事。
    秦峥虽然生气，可是看着沈婉婉神采飞扬的模样，竟也慢慢平息下来，只有微微的愤懑还在。
    沈婉婉踮着脚尖往他嘴唇上亲了亲，问说，“阿峥，下午还回公司吗？”
    “不回。”秦峥气成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处理公事。
    “那我们接着约会，去下一个地方。”
    “还要继续？”秦峥太阳穴抽了抽，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沈婉婉拉着秦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下一个地方，我保证你会喜欢，不会再让你生气了。”
    哪怕是陷阱，秦峥也上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