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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是这世界的万般美好。
莫安安没有回复夏衍仲。她点开了和敖衡的对话框,告诉他自己最近比较忙,应该不会有空再和他联系了。
春节一天天临近,街上节日的氛围也一天天变得浓厚,各处商铺都挂上了喜庆的中国结和窗花剪纸,连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都披上了流光溢彩的灯带,敖衡的心情却与前段时间相比直线下降。虽然他从不迁怒下属,公司的人都心照不宣地嗅出了他身上那股心情不佳的气息,很自觉地退避三舍,连秘书Kim和医院助理陈乔都减少了前来打扰的频率。
敖衡心情不好的原因只一个,他发现莫安安在躲他。
前段时间他们的关系一度已变得很亲密,每天清晨,敖衡习惯于拍一张日出的照片给她,两人互道一声早安,中午和晚上聊上几句,有时是关于工作中的见闻,有时只是关于一餐吃了什么,即便聊的内容不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氛围是轻松愉悦的。
然而只一个晚上,一条信息的功夫,这种亲密又重新清零了。莫安安突然不再回复敖衡的信息了,他打电话过去,那边总是很快就提醒他对方正在通话中。
莫安安不会无缘无故把他拉入黑名单,敖衡猜测那天晚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能够求证真相的人有限,夏衍仲显然不是理想人选,便选择转而求助柯燃。
柯燃和他住同幢楼,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某些时刻也有别的好处——在半夜十二点半,敖衡加完班敲开柯燃家门不过是件顺手的事。
“大哥,你晚上没有性生活的吗?”柯燃开门的时候只裹了件睡袍,头发凌乱,妆倒是很齐全,红唇烈焰煞是性感,“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见了夏衍仲。”敖衡预想她屋里还有别人,站在门口,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问。
“见了,也睡了。”柯燃说着瞥了他一眼,“里面那位听不见,你不用遮遮掩掩的。”
“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敖衡沉声问。
“说过我也不记得。床上的话只是助个兴,下床就忘光了,问这干嘛。”柯燃点了一支烟,隔着烟雾抬头看敖衡,见他眉宇紧锁,恍然大悟道,“噢,你是想打听他老婆吧?”
敖衡不是很有耐心:“别绕弯子,说重点。”
“哪有炮友见面聊这个的,”柯燃觉得很扫兴,摆手散了散浮烟,“不过我猜要么这俩人回归正轨了,要么姓夏的又找上了别人,有将近两个星期了吧,他都没怎么联系我。”
敖衡脸色不大好看,点点头就要走:“我知道了,你继续忙。”
“哎——”柯燃叫住了他,敖衡转过身,她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要我说,你也不用丧气得那么明显。”
柯燃挑着极有风情的眉,用力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猛地亮了,那抹红落进敖衡的眼里,刺得他眼皮一跳。
“怎么说?”
柯燃抖抖烟,笑了:“动物园里吃过人的兽都免不了一死,因为大家都知道,动物吃过人,就别指望它还能收回本性克制欲望——偷过腥的猫也是一样。”
她闲闲地撩起眼皮,似是感慨地说:“哪有什么浪子回头,骗人的鬼话罢了。”
27 好儿媳
浪子回头是不是鬼话尚无定论,但仅就夏衍仲这些日子的表现来看,倒很象是真的。
在二人结婚之前,莫安安就展示出了自己极擅家务的一面。从小到大照料莫康的经验让她对买菜做饭、洗衣拖地之类的事可说是手到擒来,也是这一点,意外成了让原颇看不上外地女孩的夏父夏母同意他们婚事的关键。
莫安安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去夏家的场景。很少人会刻意地对她好,也很少人会刻意地让她难堪——那次经历则让她真实地体验到了后者。
见面发生在他们交往的第三年,正月十五之后,莫安安大四寒假开学之前。会面发起人则既不是莫安安自己也不是夏衍仲,而是莫安安的母亲——她虽对夏衍仲早早和莫安安搅和在一起有些许不快,但对这个未来女婿整体还是满意的,毕竟夏衍仲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还是有车有房的T市本地人。过节走亲访友,每每有亲戚问起快毕业的莫安安有没有对象,她便要苦恼地长叹一声“女儿不听话,背着我们自己谈了,只能任她去”,随即状若无意地提几句夏衍仲的工作、收入,再不失时机地向众人展示夏衍仲的照片,轻松地把气氛烘托向高潮。
莫家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他家找了个能挣钱还长得俊的姑爷,大部分都直言安安好运气,也有个别心思多的,暗下里提醒莫母大城市的人眼界高,和人谈个恋爱玩玩没问题,结婚可不能指望。这话戳中了莫母的窝心处,她千叮咛万嘱咐,在家几天快把嘴皮子磨烂了,直到亲眼看莫安安给夏衍仲打电话表示要上门看看他父母才罢休。
在莫安安心里,人一直可从个性上分为两类,夏衍仲、孔维希是一类,他们天然地阳光乐观,受人欢迎,而还有一类人是不那么讨喜的,譬如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话,也不擅长用他人喜欢的方式予以逢迎,能做的大概就是对别人好。听夏衍仲说他母亲喜欢吃麻小,莫安安前一晚乘坐夜班卧铺出发,早上6点钟出了T市火车站,就拎着礼盒直奔当地最大的水产市场,一只一只地挑了一袋子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