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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能力。我们公司很小,接手的大多是展会项目。”
    大多数外行其实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莫安安毕业之后一直在现下任职的公司工作,但直到现在,她的丈夫夏衍仲连她所在
    公司名字还没记对,更没有看过她的工作现场。有一回,范铮约了他们夫妻吃饭,夏衍仲提前去布展现场接莫安安,她难得劝
    他进去看看自己的工作成果,结果还没走到莫安安负责的展区夏衍仲就碰上了相熟的客户,两人站在一起聊了半天,从展览到
    产品再到经济形势,最后甚至聊到了国际政治。聊到最后两人都很开心,只是夏衍仲已经没时间再去看莫安安策划的展台了。
    新人进公司都是一样的流程,跑现场,当杂工,对接供应商,等这些都做好了才有机会上手做策划,莫安安也不例外。她清楚
    记得那回是她第一次参与展台设计,红白主基调,用光线和色彩把展出空间切成了三个部分,展示产品是打印设备——很普
    通的展,却是属于她的第一个展。对于夏衍仲没能亲眼看到这个展台莫安安一直心有遗憾,在那之后她还借口别的事和夏衍仲
    冷战,实则是在发泄对此事的怨气。她知道这么做不应该,但是控制不了。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时间更残忍,也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宽容。这件事在莫安安心头梗了很久,时间长了也就不再梗了,变成了
    一件普通的憾事。人生遗憾那么多,多一件少一件,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
    莫安安安慰自己,不过是错过第一个展而已,以后她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展台,再往后策划出的作品会更拿得出手,更让夏
    衍仲刮目相看。然而一晃已经又是三四年过去,遗憾仍旧是遗憾,夏衍仲还是没看到过她任何一个设计成果。
    听者无心,说也是浪费口舌。吸取先前教训,莫安安并不想把话题过多停留在自己的工作上,没料想敖衡却问:“比如医疗器
    械博览会那样的项目吗?”
    莫安安愣了一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就是那种。”又问,“你去过?”
    “何止去过,”敖衡淡淡说,“知道你名字之前就在一个博览会上遇见过你。”
    莫安安这时想起来,吃火锅那天晚上敖衡曾说过他们在工作中见过面,当时没有深问,现在被敖衡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好奇
    心。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马尾的尖尖越过肩膀落在了胸前:“什么时候的事啊?”
    “去年冬天——大概12月份的时候,市北区体育中心举办过一个医疗器械博览会,就是那次。”
    经他提醒莫安安有了印象,当时的客户是个国产医疗器械零件商,钱给的不多,要求却特别高,效果要高端大气上档次,成本
    还要平易近人接地气,把她和装修公司都难为得差点吐血。
    “你是去参展的还是去逛展的?我们当时说话了吗?”莫安安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敖衡笑了笑:“想提也要有机会才行,每次约你都很难了,多说话岂不是更讨嫌?”
    莫安安努力回忆,依旧想不起来那次展览跟敖衡打交道的事,见他还卖关子,就有点凶地逼迫他:“你快讲,不然更更更讨
    嫌。”
    “那我只好如实交代了。”敖衡故作无可奈何状叹了口气,“碰见你那回我既不是参展也不是逛展——我一个朋友租下了和
    你们相邻的一个展区,展前去找他谈事,偶然看见你在跟工作人员沟通方案。”
    “所以我们没说过话?”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莫安安对此竟觉得有点失落:“每次碰见不认识的设计师你都这么关心啊。”
    她自己都没留意到说话的语气酸溜溜地,加了一句:“看来也没那么忙。”
    敖衡看她这样觉得好笑:“不至于。博览会那回不是第一次遇见你,会留意也很正常。”
    “你还在其他地方遇见过我?”莫安安诧异地问他,“这么有……巧合吗?”
    “对,”敖衡故意顺着她原来的话说,“就是这么有缘。”
    “讲讲。”
    敖衡笑了起来,他们最初的见面并不是个浪漫的故事。敖衡的医院建在城区一处繁华地段,毗邻商业广场,它们之间的分界线
    是一片不大的城市绿地,种了些城市常见的行道树,铺了草皮,勉强有个街心花园的样子。敖衡偶尔会在需要抽支烟的时候走
    到阳台,看着对面那一片欠缺美学价值的绿植缓解视疲劳。
    有一次,就是他去抽烟的时候,注意到了莫安安。
    那天是个中午,夏天,外面热得好像蒸笼,几乎没人呆在没有空调的户外。一抹深浅不一的绿色中只有莫安安一个人,穿了件
    白色T恤,背了一直很大的黑色通勤包,非常显眼。
    但引起敖衡注意的并不是她的穿着打扮,而是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必定是临时遇上什么事了,哭得伤心欲绝——大概是不愿让人看笑话,她才选择躲在了树林背后,只是没算到站在敖衡的
    办公室阳台恰巧能透过树枝间隙看清这一幕。隔着距离,敖衡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还是依稀能从轮廓大致辨认出这是个美人。
    美人落泪本来是件悲情且美丽的事,然而从敖衡的角度看过去,这场面却有几分诙谐。
    莫安安哭得着实惨,她从那个大手提包里拿了一包纸抽,手不停地抽着纸擦眼泪鼻涕,纸团在脚下扔了一堆。同时,还要顾着
    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喷驱蚊的药水,拍打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蚊虫。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