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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节抵着下巴,“那既然如此,他有别人,你也有?”
我那敢有别人呢?这句话在我心里一过,看着李振华那居高临下的怜悯神情,我便很是厌恶,没好气地扯谎:“是,但那人绝不可能是你。”
李振华嘲讽笑笑:“霜霜,你以为你两腿间那块地方能艹出金子吗?人人都抢着上?”
我回他:“是你那根小狗鞭总发情,对着什么都能站起来,我也没说你什么,一个猜测。”
李振华嗤鼻,却转眼换了表情,他的下巴还是不屑地仰着,眼睛却流淌出柔柔的东西:“程霜,没人能比我了解你——我看出来了,你是把你和岳嵩文当真了——只是,你怎么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冷道:“再说一次,我的事你没资格管。还有,你了解我?好大口气,别老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就你一个明白人,别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傻.逼。”
李振华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行了霜霜,我也不和你在这里吵了,话我说给你了,我是好心,你现在不明白,将来总会明白——岳嵩文和金培元谈完了,叫我们过去。”
他仍是先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出门时看到了走廊上的岳嵩文和金培元,他们都是身形高挑的男人,金培元略宽阔一些,打扮气质,一身的官相,压了本身的浮华气,换成威严的气派。岳嵩文清瘦高挑,穿着一件石青色的府绸衫,戴着眼镜,沉静沉默。
两人低声交谈着,待李振华走近了,金培元合上了嘴,化为一个虚虚委委的笑容,岳嵩文垂了眼转过身来,再抬眼看了我。
我快走了两步,站在了他的手边。
“那今天就这样了。”金元培低沉沉地说:“岳老师,事成了之后,我联系您。”
岳嵩文垂着眼:“金主任,我把话带到,事能不能成,都要看那位的意思。”
“那位的意思,还不是岳老师您的意思?”金元培发出浑厚的笑声,“岳老师,我让人给你取茶叶了,您尝着好,打电话给我,我再给您送。”
“留步吧。”岳嵩文抛下一句,已是走出去很远了,金元培其实完全没有要送的意思,茶楼中人多眼杂,他似乎刻意做着避嫌。
大堂中服务生提着两盒茶叶逢迎,老岳眼皮未抬,我便伸手去拿着,老岳在上车前将手里的书匣子一并扔给了我,自己先钻入了车厢。
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后座,再坐进副驾驶,老岳发动了车,我无言,老岳也不打算说话。
回到了家中,老岳坐在白亮灯光下的客厅沙发上,将书匣子放置在茶几上,茶几低沙发高,老岳弯了脊背,将书匣子打开了,我穿过客厅,一面脱着外衣,一面走向卧室,尽量做到不看老岳。而老岳叫住了我,对我招手:“小程,过来。”
我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老岳揽着我,让我和他凑近一些。书匣子打开着,里面厚厚实实两本,岳嵩文将一本上册递给了我,鼓励着道:“打开看看。”
这样厚的一本书,拿起来却很轻。我打开来看,书页泛黄,且空无一字,厚厚的纸页间,挖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里面摆着合同,保险单,发票,证件……和一把车钥匙。岳嵩文温温热热的手掌轻轻抚着我的肩头:“金培元给你的见面礼。”
“为什么是我?”
岳嵩文说:“你是我的人。”
我问他:“那一本也是这样?”我指着书匣子里的下册。
老岳带笑地摇了摇头,抬手将书匣子阖上了。他拍拍我的后背:“去洗漱吧,不早了。”
我只得站起,老岳把那本上册交给我,说了一句:“这次要收着。”
我应下,云里雾里地朝卧室里走。
当时我还顾忌着我和金培元的那场戏剧性相识,对他这个人多有避讳。后来我知道,金培元送我东西,就如老岳所说:因为我是他的人,是他岳嵩文亲手带到他面前介绍过的人,是他岳嵩文目前最宠幸的人。
16 众生难渡
自那天茶馆一见,我之后与李振华又有几次碰面,各种地点各种情形,他跟着一帮我们都认识的朋友,众目睽睽之下,他先打招呼,我不搭理他说不过去,就也应了一声。
李振华总笑笑,跟着他那帮朋友走了。自他和王艺弘分手,我便不让王艺弘到我学校里来找我,认识李振华的哪个不认识王艺弘,我怕她听见别人议论她。不过王艺弘也不常和我出来了,之前和李振华有个什么小吵小闹的就跑出来给我哭诉,这次真分了手,她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们联系也少了,她说是因为考试,我说那你安心复习。
她在电话那头说好,又提起点精神来讲她近日上课时的一桩搞怪趣事,她话起了个头,她的母亲遥遥叫他:“王艺弘!”
王艺弘匆匆地对我说了句:“我妈叫我呢,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她将手机抛在一边,却忘了按挂断键。我也就听见她跟她妈妈讲的话。他妈妈先问她一张银行卡,好像在理什么帐,接着王艺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