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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望他。过些时间一切揭过,没有人知道他设计了什么。
他们都想得无懈可击。但不到最后关头,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最珍惜的,究竟是什么。
可到底是“一定赶不上”,还是“看一眼就走”?忧忧知道,就像“忧哥哥”那三个字一样,他永远无法得知了。
警察赶来的时候,看到街角依偎的两人。
长发的美青年抱着一个褴褛但面容干净的少年,如同一位落凡的大天使,珍爱地抱着殉道圣徒的古典雕像。
但其实,这是一对魔鬼的兄弟。
***
忧忧没有返回宴会。
他陪着小舒去了警局。一如小舒的判断,当地警局有不少他的势力,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小舒陈述到一半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丧失意志。当时他在描述嫌犯的特征。他脸盲,描述的都是衣服编制的纹理,突然见,直直向前倒去。面前的水杯也被撞倒,淋漓淌了一桌。
这一次,他像是睡了,但更像是去了。
忧忧被勾起了幼时阴影。众人温馨的聚餐时间,餐勺滑落,无声无息,没有回应。不过这次他懂得试探脉搏。
少年手腕上有一处指头状的胎记,薄薄的皮肤透出血管。
小舒还活着。但笔录中断了。调查的背景从警局,换成了医院。
起初忧忧以为小舒受了外伤,损了精神。但检查一个接连一个,化验单一张压着一张。种类越来越多,越来越全。特别是脑科和遗传学的专家开始汇集。因为忧忧滔天的势力,也因为小舒情况的复杂。最后和忧忧有私交的特级专家医师都亲自赶来了,却不敢轻易给出诊断结果。
“无妨。”小舒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现在忧忧不放心任何人,亲自看护着,整夜没合眼,声音有些沙哑。“查得仔细些。”
也有医生问他一些情况。忧忧自以为很了解小舒的一切,但小舒的嗜睡症是什么时候开始恶化失控的?平日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所知道的,也不过通过各种各样汇报的信息罢了。
医生从小舒身上取出几根长针,说是为了维持这半日的清醒。
今日的事让他明白,小舒有的是办法让他“放心”。小舒只打出十环给人看。倘若今天他不出现,也许还蒙在无伤大雅的鼓里,以为一切都好。
倘若他不出现。
另一边,小舒的状态稳定下来。他并不害怕这些闪烁的机器。曾经在他最孤独、封闭的时间里,机器就是他最信赖的朋友。进入放射室之前,小舒还短暂地醒来了一次,抽出力气安慰忧忧,“哥哥,没什么事。你休息会儿吧。”
小舒的面容平和,笑容仿佛透明。此时他看起来和忧忧无尽相似,甚至比哥哥还要镇静。忧忧想起他们之前那一通电话。小舒是何其明察的人,定然是发觉了什么。才会特意劝他休息。
忧忧坐在等待席。普通门诊早已结束,医院大厅暗了大半,隔壁廊桥连接的住院科还亮着一些灯光。
朦胧中,他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
他梦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长着小舒的样貌。但举手投足之间,依稀有忧忧的影子。
青年小舒似乎刚从学校毕业,穿衬衫和西裤。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露出雾霭似的眼睛,一种温和的拒绝。非常吸引人。
单人公寓中,青年小舒打了一通电话。他说,“哥哥,我已经找到住处,地段价格都合适。今天要面试一个竞争激烈的职位。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如果太晚了,就不要等我。你们先吃。”
忧忧看着,竟嫉妒起梦里青年小舒的哥哥来。梦里一切安逸平淡,但他们无话不谈。这是现在他和弟弟做不到的。
他们总在黑暗中相互试探。
青年小舒挂断电话,套上外衣,出了门才想起忘记手提包,又回来取。显然他还没有十分适应现在全幅装扮的自己,但勇气总是会给胆怯打气并行的。何况小舒从来就是个天才。他很懂得在自己的领域发亮。
忧忧的视角尾随这小舒,进入一栋高档写字楼。
小舒报出预约号,安保前台才引他进了电梯。
梦开始光怪陆离。这样高档的写字楼里,竟然藏着一家血淋淋的肉铺。
小舒却仿佛司空见惯了。肉铺有几个不同的入口,有人站在进去,也有躺着进去的。大部分都穿着工装,可每个柜台前,都挂着锃亮带血的尖刀。
小舒犹豫了一下,跟随别人从站着的入口进去。他走到柜台前,像别人一样撸起袖子。
那袖子下面的手臂竟然只剩下一半肉,割得深已见骨,但不知为何没有流血。形形色色的人们并排坐着,一声不吭,任凭割肉。
墙上的时钟走得比平常慢。窗口的标题不写“卖”也不写“割”,只写什么贡献,什么福报。大字镶金,非常耀眼。
业务员看了一眼,沿着筋膜往下削肉,嫌弃地说,“你生长太慢,还不及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