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
    他还是扒开他的手，往前走了。
    文星在手被拉开的那一刻心就坠落到谷底，他垂头看着地砖，慢慢蹲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的下落，大滴大滴砸在地面上。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娄忝可以依赖，明明他才是欺负他最狠的那一个。
    “到底走不走？又蹲在这里做什么？”头顶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文星泪眼朦胧的抬头，隔着水雾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娄忝不知怎么又回来了。
    他随意抹了一把泪，不肯起身，蹲在那里瞪他。
    娄忝不知道自己去打个车这小孩儿又怎么了，当然不管他怎么了，哄是不会哄的。
    娄忝冷漠道：“车来了，走不走？”
    文星这才发现路边停了一辆的士，司机从车窗里朝他们看，显然是在等。
    文星不出声，现在轻易就跟他走是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娄忝冷笑了一声，抬脚走了。
    文星见他转身，顿时慌了，刷地站了起来，默默跟在后面上了车。
    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中间却仿佛还能坐下两个人，车上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文星实在无聊，开始偷偷瞄他。
    只见娄忝正阖着眼靠在车背上假寐，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偏偏赏心悦目。
    文星第一万次想他要是没长嘴就好了，喜欢他的人肯定会比现在翻几倍。
    他又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还有蒲扇一般轻轻颤动的睫毛，让人不禁想要去摸一摸……
    正当他不知不觉靠的越来越近的时候，那蒲扇忽然扇动了，揭开一双墨色的眸子，冷冷地和他对上，文星一怔。
    娄忝一直就听见旁边的人跟身上长刺似的动来动去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耐烦地睁眼，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不过一拳的距离。
    “干什么？”
    文星偷看被抓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凑了这么近，他尬笑着想退回去。
    娄忝像拎小鸡一样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整个往自己这边拖近一截，摁倒在腿上，然后盖住了他的眼睛。
    文星眼前一黑，就已经枕在了他腿上，他刚想挣扎，头上传来娄忝冷冷的声音：“再动就下车。”
    文星霎时僵住，不敢动了。
    开始还不习惯，但他向来乐天派，不会为难自己，没一会儿就放松了，迷迷糊糊间眼皮越来越重。
    车还在一直往前开，有一段路不是很平，有很多小石子，轮胎碾过去哐当哐当的，但文星莫名睡得很香，他只觉得头下的枕头软硬适中，又荡悠悠，像小时候睡在摇篮里一样。
    而娄忝从遮住他眼睛开始，就一直看着他。
    看他蹭着他的腿找舒服的位置，看他逐渐睡的香甜，十几岁的人了，白嫩的小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跟个宝宝似的。
    要是人也和这张脸一样乖就好了，娄忝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
    前面远远传来车笛的声音，娄忝蹙眉，下意识替捂住了他的耳朵。
    文星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往旁边摸，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这点文星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刚刚又梦见了那个红毛怪，再面对这无尽的黑暗像是会吃人。
    他哆哆嗦嗦打开了床头灯，仔细辨认了一下，这应该是娄忝家的客房，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校服。
    娄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