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什么样的表白他没见识过。
    “不会。”早铃响起，陆非收回来关机藏进桌兜里，用书挡住。
    “嘿，我会啊！我教你。”肖净晏放好陆非的作业，笑着打趣道。
    “班主任来了。”陆非竖起课本，假装认真的在读书。
    “靠。”肖净晏缩着脑袋迅速转回去，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朗读声渐浓。
    陆非是走读生，家里离学校不远，午间下课，收拾了课桌就在校门外等陆凡下课回家吃饭。
    他爸妈最近在闹离婚，吵架吵得厉害，两人在外面都各有新欢，作为他俩失败婚姻的产物，陆非和陆凡就成了家里最多余的人。
    “哥，他们今天回家吗？”陆凡指指上面，吐了吐舌头。
    “大概不回来。”陆凡的声音冷得可以掉冰渣。
    “那最好。”陆凡如释重负地笑。
    陆非手插在兜里，应了一声，一路闷头走了许久，陆非突然开口：“别怕，他们不要你了我养你。”
    “嘿嘿，谢谢哥。”陆凡和陆非是对龙凤胎，她不过比陆非小几分钟而已，但长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陆非在照顾她。
    裤兜里，陆非手下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眉毛微动了下，连打开看看的欲望都没有，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是那个最近每天早晚都要发信息问好的智障，除了这个号码，他手机里的短信寥寥无几。
    下午去学校就让肖净晏把这个号码拉黑。
    家里阿姨已经做好饭了，闹离婚的那两个果然没回来，陆非和陆凡静静吃过午饭回房睡午觉。
    陆非是被门外争吵的声音叫醒的，吵架的人根本不顾及家里有人在午休，或者说他们压根就不记得这个家里还住着另外两个人。
    幸好陆凡的房间离客厅远，应该什么都听不到。
    陆非打开门，冷漠地站着。
    客厅中央，人模狗样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像疯狗一样争吵，地板上堆满了各种碎片，杯碗相框花瓶，什么都有。
    陆非看着女人脚下踩着的那张全家福，上面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开怀的笑脸被茶水淹渍，丑的不能看。
    踩着它的那个女人正专心地攻击着她的丈夫，字句如刀，刺杀对方的生命，也狠狠刻进陆非的心脏。
    “我不要孩子，我总不能带着他们和景然结婚，你是孩子爸爸，你有责任抚养他们。”
    “不行，谢家不可能同意陆非和陆凡留下。”男人语气决绝。
    “那你要怎么办？”女人尖叫，愤怒使她温柔舒雅的面孔狰狞。
    “我能怎么办？当年如果要不是你非要生下来……”
    咆哮声犹在耳边，陆非却感觉一片静寂，他什么都听不到，空白到泛白的脑海里汹涌的潮汐都平静，平静到似乎从没起过波澜。
    他听见自己平静地插嘴：“我不要你们管，我和陆凡自己生活，我们只要这栋房子就够了。”
    说完也不管楼下的两人什么脸色，转身回了房间，还记得轻点关上房门不要把陆凡吵醒。
    陆非身体挺直地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软软的枕头里，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睡着。
    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撞击声，空气安静如深海，唯有风吹起的窗帘沙沙作响，不知过了多久，陆凡醒来敲门。
    “哥，起床了。”
    陆非这才从枕头中抬起脸，摸到床边的手机，手指一顿，解锁屏幕，新短信就跳了出来。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今天听到一首歌，歌词很不错，抄下来给你看看，小哥哥在潮州也要加油，有个人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阳光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缝隙中投过来，恰好照射在陆非的脸庞上，暖暖的，融融的，有点热，有点柔。
    白色软枕上有星星点点的反光，在阳光照射下逐渐消失。
    陆非坐起身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还是进浴室拿毛巾擦了擦脸才出去。
    “走吧。”他领着陆凡，对地上杂乱的垃圾和碎片视而不见。
    学校里，陆非像个没事人一样上课学习，和肖净晏玩闹，关于中午发生在他家的那场闹剧一字未提。
    “哎，老陆你不是说要拉黑给你发短信的人吗？拿过来我帮你弄。”走廊上，肖净晏甩干淋在头发上的凉水，突然想到这件事。
    陆非拍篮球的动作一顿，篮球擦过他的手掌蹦走，陆非长腿一伸，踩住磕在地上的球捞回手里，不甚在意的样子：“不用了。”
    “你会了？”肖净晏遗憾今早没抓住机会过一把教导陆非这个全能才子的瘾。
    “嗯。”模棱两可的回答。
    自此以后，陆凡和肖净晏就发现陆非开始有了小秘密，以前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动他手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把那个手机宝贝起来了。
    每次听到短讯的提醒声，平时淡定得跟什么一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