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
球,然后垒在一起,插上眼睛和嘴巴。
“殿下好有童趣。”梦泽到的时候,齐承墨正在给雪人披衣服。红色的披风,青色的带子,头顶还放了个黑色的小头冠,上头带着红色的宝石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齐承墨早就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只是他本以为来的是林诗,因此头都没回,一双眼只顾着与雪人的黑枣眼对视。等到听见了梦泽的声音,他才缓缓转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梦泽大人来了。”
你来干什么?齐承墨很失望。
“内臣来,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梦泽上前一步,随手从腕子上脱了串黑色的珠子,挂在了雪人两边的树枝上,“前两日,内臣翻查陛下的起居录,发现从八月初五到八月二十一的几天,有修改重订的痕迹。后来内臣去询问过卫将军,看神情,他好像是记起了什么,但却没有和内臣说。内臣想了许久,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想到,您曾特意嘱咐,有事可以相问,故而特意前来,也算是与人商讨一二。”
“原来是来挑拨离间的。”齐承墨一听这话,心里立时阴了一片。梦泽一来,他便生出了股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成真,心中更是失落得将要落泪。
“殿下何出此言,臣只说了下属事物有所疏漏,并无挑拨殿下与旁人之意。”梦泽嘴上说得急促,面上却半点不变,眼睛里还带了些许怜悯。
齐承墨瞬间便一股火顶起来,挥了挥手,“送客。”
白术连忙上前隔开了两人,“梦泽大人,请。”
“殿下好生休养,内臣去了。”
听见梦泽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齐承墨一抬脚,踢翻了雪人右边插着的枯枝。枯枝上一串黑色宝珠落在地上,瞬间便陷到了雪里去。
“所以,两人不欢而散了?”齐绾儿看着面前刚笼络来的洒扫宫人,一抬手把齐承墨刚送来、她还没捂热乎的凤钗拔了下来,插到了她的头上,“你再细说说。她们说的那个日子,到底有什么不对的?陛下的起居注,是有人要行刺?”
“自然不是。”那洒扫的宫人形容瘦小,举止也畏畏缩缩。她慌忙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眼睛盯着那簪子飞下的金坠,黑白的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
齐绾儿一见她这恋恋不舍,充满小家子气得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而后心中又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自傲与优越之意来。齐承墨一个堂堂皇子,却连自家宫中的几个奴才都收拢不住,些许蝇头小利,就能叫人卖了他,也着实愚笨了些。
“要说行刺,这不说宫里,就是上京城也没几个人敢。您是陈国人,不知道咱们的事儿。咱们如今的陛下乃是大祭司见山,在做巫女时就亲口许下的明君。这位大祭司的厉害,您也知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说的话,自然是没有假的。就连原本嚣张跋扈的二皇女,如今不也夹着尾巴去了方城。旁的不敢说,要说有人意图不轨,那可真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
眼看着洒扫宫人要洋洋洒洒地开始吹林诗,齐绾儿忍不住摆手,“还是说说这日子吧。你在宫中多年,许多规矩礼节,想来都明白。”
“您真是谬赞了,奴才……嗨,和您说了也没什么。这事儿本来也不是能瞒得住的。说来还是如今陛下腹内所怀龙胎,这宫里如今已然有了风言风语,说这一胎的父亲,或许不是齐正君,而是新上任的禁军统领卫卿卫将军。卫将军与陛下相识多年,身体也好,听说那几日也有得是功夫侍寝。”宫人越说话越小,虽然这事儿没什么错,但毕竟听的这位是齐承墨齐正君的妹妹。
“原来如此。”这就更好办了。齐绾儿微微一翘嘴,再看那宫人头上的簪子,愈发觉得自己这一手做得大方、漂亮。
等到下午的时候,林诗才缓缓着人来传话,说既然陈国公主难得来一趟,就请正君先陪公主。等到晚上见完了大臣,林诗再亲自来接他回寝宫。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齐承墨正在盯着齐绾儿换药。她的手处理及时,没有化脓流血,但解开包着的白布时,依旧碰破了伤口,疼得齐绾儿哭了个稀里哗啦。然后伴随着她犹犹豫豫的啜泣声,齐承墨听完了整个通禀。
“四哥,巫雪国的女帝要来?”齐绾儿哭够了,擦擦眼角的泪水,扭过头去问齐承墨。
“你手都这样了,还是老实一点好。”齐承墨当即便看出了齐绾儿的用意,顺嘴给堵了回去。就算林诗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不,和孩子没关系,他谋划行刺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千算万算也从未赢过林诗。齐绾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最多就是和闺中的几个姐妹斗斗嘴,哪里知道这里的水深水浅。
一定得按住她。
齐承墨眉头一皱,挥手赶走了宫人,然后站在齐绾儿的面前,郑重警告她,“待会儿千万不许胡闹。这宫里守卫森严,我来此地一年有余,几经波折,不是没想要窃取过一二情报,但从未得手。昨日送你来的那个人,叫做梦泽。她以前在太女东宫做侍中,掌管书房信件,东宫得来的许多消息都是从她手中而来,在陛下登基之后,她便跟着搬进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