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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床上的林诗也听见了。
林诗浑身酸疼。昨天的时候,脑袋就有点晕晕沉沉的,当时她还觉得没什么事儿,到了晚上就瞒不住了。整个人火炭般地烧起来,连巫医都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先用冰块镇着,折腾了一宿才睡着。
但早上依旧早早醒了。梦泽为了叫她多睡已汇入,才特意把屋子里收拾得和晚上一样,但也没坚持多久,因为大祭司见山来了。
“你怎么来了。”也许是睡了一会儿的缘故,又或许是正好赶上了白天。林诗撑着身子坐起来,陷在在软软的被和里,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我怎么不能来。是因为探病带的礼物不够?”大祭司看了眼一旁黑着眼圈的梦泽,还有一旁疲惫的巫医,不满地道,“都病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还想瞒着不成?”
“这岂是能瞒得住的?”林诗苦笑着摇头,眼睛一扫,也看见了后头的齐承墨,“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的晚了些,差点赶到大祭司的后头。”齐承墨从没见过林诗这般模样,见她与自己伸手,便上前一握。温暖炙热,仿佛一个暖暖的小火炉。烫的有些过了。
“本不是什么大病,普通风寒而已。只是没什么精神,倒把你都招来了。”林诗敢握着齐承墨的手,却不敢离大祭司见山太近。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要是过了病气儿,可不好治。
“我也是在白塔里呆腻了,好容易找到的机会。”是怀孕,又不是怀个“天雷”,整日里后头都跟了一串人,上下楼都费劲。大祭司见山一想起来就头疼,“以前做巫女的时候,还能有片刻的松懈,如今做了大祭司,走到哪里都是眼睛,也就来你这里的时候送快些。”
“你是松快了,我差点没叫你们白塔的祭祀给吃了。”林诗提起了些许精神,日常开始于大祭司见山斗嘴,“你出去听听白塔里都是怎么说我的。都说不知道我给你灌了什么□□,骗的你言听计从,差点把白塔都改成了朝廷的官署衙门。还说我似前朝暴君,故意使套要瓦解你们呢。”
“说来也没什么错。你本身心思重,也不差多少。”大祭司见山捧着宫人送来的茶,半点面子没给林诗留。
齐承墨也端过热茶,压下心里的羡慕之情,轻轻试了试水温,而后递给了林诗。到底是生了病,没一会儿的功夫,唇上就已经干裂不堪,再等一会儿,怕是要裂开一个大口子了。原来林诗与大祭司见山的关系这么好,都不似平日里那个温和仁善到让人觉得虚伪的假人了。话说回来,有时候她对着自己也是这般计较、锋利的模样,但似乎又有不同,她和大祭司见山在一起,似乎更加安心。
齐承墨一边听一边默默地喝茶。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正视过林诗与大祭司见山的情谊。相互利用,又相互扶持,彼此安慰,又彼此拆台。明明是两个人,但常常能想到一块儿去,为了大局,随时可以牺牲自身的利益。
在齐承墨看来,她们本该相互提防,相互打压,所谓的情谊,都只是未上位时做给旁人看的。
“你在想什么?”大祭司见山坐了没多久便走了。她倒是无所谓,身后的钟尧早已惨白了脸。虽然巫女无需传宗接代,但若大祭司在宫里滑了胎,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我在想,自己在陈国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一个像你和大祭司这般亲密的友人。”齐承墨情绪都点低落,声音甚至比问话的林诗还要小声。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眼睛也不知落在何处,看起来颇为茫然。
“听说陈国国主的儿子不少。你们入学之后,也有勋贵子弟在身边伴读。”林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齐承墨的,果然是比他的烫了一点。只是没有对比,感觉不出来而已。
见林诗摸自己的脑袋,齐承墨也不在一旁坐着,而是凑上前去,用前额抵住林诗的前额。这回,他不光是感受到林诗的发热,连自己也跟着热了起来。
“两国风俗不同。后宫里又是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兄弟间勾心斗角,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至于伴读,个个都是聪明过分的人物,根本不敢交心。”况且交了也没用。只能锦上添花,没人雪中送炭。
“听起来,病着可怜的人倒像是你了。”林诗嗓子干哑,头也渐渐开始疼了起来。日头越升越高,她的头也越来越沉。
“可是困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齐承墨见林诗努力睁眼,忽然就伸手盖在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要是再有人来呢?”林诗闭上了眼睛,嘴里还不住嘟囔。
“有我在呢。”齐承墨拉着林诗的手,慢慢塞回被子里,“还有梦泽呢。”
好。林诗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应了一声,但又不记得回应了什么,只是沉沉地进入梦乡。
“正君带来的东西可都翻查过了?”趁着齐承墨在林诗的病床前温存亲昵,梦泽赶忙吩咐了人翻查了齐承墨和白术的东西。
这位陈国来的正君可不是什么老实人物。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备之心,也一点都不能少。
“都查过了,很干净,都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