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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巫女见山叹了口气,自嘲一笑,“没想到,我竟有一日会为了坐稳大祭司之位,动心思耍手段。当初我还和前任大祭司说,想要有朝一日脱了这黑袍,隐居天地间,做个农妇呢。”
治病
闲安屋子里的东西渐渐变成了砸不坏的铜器,倒不是差那几样的东西,只是白塔里人多嘴杂,天天人来人往的,没几天大祭司病情加重的谣言就会传得漫天飞。
现在已经有人来时后悔了,后悔没等到巫女见山回来,后悔早早投奔了大祭司闲安。
“巫山的人是傻了吗?凭什么要听她的话?”闲安披头散发地把冰碗砸到地上,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她身上披着的那件薄纱,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肩上,都不用人去扯,一碰就会滑下来。
“我才是大祭司!我才是白塔的主人!她巫女见山只是一个巫女而已,她怎么敢拦下我要的东西。还有巫山的人,当真以为我好脾气,手底下没人,非要用这些吃里扒外的不可吗?你这就出去给我张榜,我就不信收不来忠于我的巫侍!”闲安整个人像要冒火一样,心底好像有一座火山,正在蠢蠢欲动,忍不住便想要喷发。
“毕竟‘天雷’不是凡物,若是巫女见山着人谎称是您的旨意,巫山的人也未必能够分辨。巫山到底离上京太远,许多消息,知道的还是慢些。因此,看起来傻了一点。”巫侍晖跟着闲安多年,无论旁人心中如何浮动,他都绝不会叛走。
“呵,谁知道押送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巫女见山和林诗沆瀣一气,专门想要把我拉下来,夺走这大祭司的位置。她们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这大祭司的位置,到底还是我的。”闲安双目赤红,心中的邪火实在是无处发泄,终于怒吼了一声,“走,咱们去巫医元昊的炼药房。”
“是。”
炼药房只是个好听的名头,现在这里几乎变成了白塔的半个牢房,里头装满了巫医元昊用来试药的囚犯。以前白塔的牢里都是关一些到处骗人的神汉、内部的叛徒,但现在大部分都是反对大祭司闲安,或者她看不顺眼的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人,给巫医元昊试药正好。
闲安正昏昏沉沉地想着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手就推开了炼药房的门。巫医元昊正在试药,她把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双手从滚烫的热水里捞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涂上自己配的药膏。瞬间,有气无力的啜泣□□又再一次响起。
“这是治烫伤的?”闲安听见旁人的痛呼,心里好像被冰水浇灌了一般,透心的清凉。原本暴躁如火的脾气也收敛了回去,如同最初一般,内敛而温和。
“且还要再试试。”巫医元昊仔仔细细地把那双手翻来覆去,眼睛一直盯着那双手,半点都没有落到闲安的身上。
不过闲安一点都不在意。她早就知道巫医元昊的性子,也不在乎这个。更让她满意的是,巫医元昊对巫女见山的态度更差,见了面也一个字都不说。
“不急。”闲安本来也不是来看巫医的,她是来出气的。
“你的药房借我一用。”闲安点点头,给了巫侍晖一个眼神,然后自己先走到里间,寻了个凳子坐下,不一会儿,就见巫侍晖拖着个人走了进来,叮叮当当的,碰出了一连串的铁链声。
“大祭司。”巫侍晖把人往地上一扔,恭恭敬敬地道,“人都收拾好了,我出去等您。”
闲安点了点头,往地上瞥了一眼,手脚断折、下巴脱臼,四肢还带着铁链,果然收拾得了,再无半点反抗之力。闲安微微一笑,等着门再度关上,从身后的药架子上拿下一沓子的银针来。
巫侍晖站在外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巫医给那个烫伤的手上上满了药,然后又眼看着那双红彤彤的手冒出了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小泡泡,再然后就像是被扔进锅里的虾,一蹦数尺高,不停地挣扎打颤,再被椅子上的铁锁紧紧勒住。
要是巫女见山也能被这么困住就好了。她一日在外头,大家一日不得安心。巫侍晖后背抵着药房的石门,双眼无神地盯着旁边的油锅。
左右得有人进油锅,不是巫女见山,就是他们。现在白塔里外都知道巫女见山回来了,一出手就连连劈死了两个人,巫侍、禁军、路人皆亲眼见证,以至于议论纷纷,似乎下一个进油锅的就会是他们了。
总要想一个法子,想一个悄无声息就能弄死巫女见山的法子。
两天后,林诗忽然得到了齐承墨病重的消息。
自那天她猜到了齐承墨的心结,脖子上便多了条血印子。卫卿看见了两回,每次都抿了嘴,眼睛里千言万语,但一个字也不露。急躁的倒是太傅,跳着脚说了半日,恨铁不成钢地要林诗保重龙体,不要沉迷美色,甚至还说要遴选良家男子,充盈后宫。林诗好说歹说,才给她摁了下去。
但林诗怎么也没想到,齐承墨竟然一病不起,还烧得很厉害。
“怎么病的这么重?”林诗本来想等白塔和巫女见山的事儿都了明白了,再去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