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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林诗被他这举动弄得心烦意乱,移了移身子,想要离他远一些,结果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只好坐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坐在床边看他。但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
他怎么能睡得这么实?林诗看了一会儿,不由伸出手,想要把人弄醒。但手指一抬,又觉得自己这举动着实幼稚,讪讪地把手伸了回来。
但齐承墨睡得迷糊,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儿,只觉得原本在床上的东西没了,虽然不知道是被子还是枕头,但总归少了点什么,觉得委屈似的。因此齐承墨有就着林诗躺过的地方蹭了蹭,然后对着林诗的方向动了动鼻子。
真软。
林诗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在齐承墨的鼻尖点了一下,继而又手痒得紧,碰了碰他的红唇。
“殿下,臣梦泽,有密报要奏。”正当林诗蠢蠢欲动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林诗飞快地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猛地挺直了腰板。
处置
“大祭司去世的消息还要等白塔来报,今晚的消息,你就当从未收到过。”大暑那日,大祭司的挑拨诱惑言犹在耳,转念之间,人就已经不在了。
“是。要不要去请卫将军来?”梦泽并不意外,这种途径得来的消息从来都拿不到台面上。只是不能叫旁人知晓,否则怕是会出乱子。
“这大半夜的,动静不要闹得太大。宫中和上京的守备并无问题,也无需换来换去。先帝辞世本就惹得人心惶惶。要是再闹出大祭司的消息来,上京只能更乱。”林诗说这话的时候正好站在屏风后头,与床上的齐承墨离得很近。她说完话,才想起这床还有个人,转过屏风,见齐承墨依旧昏睡,但心里依旧不敢有半点懈怠。
她脑子里那个话本已经彻底不见了,但当初国破家亡的悲痛还印在脑子里,只要一想起,便痛彻心扉。
“你先出去吧,此事烂在肚子里,顺便给田岐去密信,叫巫女见山早点回来。至于报丧的队伍倒是不急。停灵三日下葬,三皇妹就是飞也飞不回来。叫她安心在田岐,把事儿办完了再回来。免得再出什么乱子,还得旁人给她擦屁股。”林诗走回屏风那头,低声说完话,又回头看了眼屏风,这屏风上头蒙了一层薄薄的细纱,波光凌凌,能隐约透着光,看向对面。
对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好像真正是睡熟了,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把收来的密信都烧了吧。”林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传我的旨。看好陈国驿馆,一只虫子都不许爬出去。”
“是。”梦泽跟着瞥了眼屏风,心中微微不解。既然这么防备陈国皇子,不如就直接把人杀了,只有死人,才是半点秘密都不会泄露的。
林诗确实也动过杀心,但这杀心转瞬即逝,很快就消散了去。她对齐承墨总是有一种自上而下的怜悯之情。那是一种早已有了旁人追逐之物,而后,对追逐之人的怜悯。这种怜悯要是叫齐承墨知道了,恐怕会更加愤恨,恨不得杀了她,挫骨扬灰,就像是二皇妹一样。
不知不觉间,林诗的手已经碰到了齐承墨的唇上。他的唇色鲜红,微微张着嘴,好像睡得熟了,连嘴边都带着可疑的晶莹水滴。不过林诗并没有因此打消疑虑,依旧收回了眼光,直起了身板,然后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好好看着他。把屋顶的瓦片都撒上铁荆棘,免得有人在上头走动。”感觉到林诗出门,齐承墨终于睁开眼睛,捂住自己腿上的伤口,默默尾随到门边,结果听到了这么一句。
他都做到了这把地步,林诗竟然依旧这么防备。齐承墨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皱着眉头缩回了目光。
上辈子的时候,他用假装睡着流口水这招骗过了不少人。那些伺候的宫人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说话做事都背着他,宫室的门口虽然也有守卫,但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哪有这般的严防死守。而且林诗疑心也太重也一些,明明都给他下了药,还要在屋顶撒上利器,免得人趁着夜色从上头来去。
这一招算得上是正中红心了。齐承墨拖着腿走回了床上,一掀裤子,里头已是鲜血淋漓。
刚才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就悄悄把白天落在床上挂帘子的玉钩拿在了手里。趁着林诗不注意,恨恨给自己来了一下子,就是不想睡死,好等林诗走后给外头传递消息。这宫里的探子虽然没有了,但缺钱的宫人一直都在,只要他不露脸,使唤个宫人给他送消息,也不是什么极难的事儿。宫里封锁的再严,秽物总要送出去。
可是现在,他这个屋子怕是都出不去了。
天雷,大祭司……大祭司死的事儿早晚会露出来,就算没有他也会有旁人,倒是不用急于一时。而天雷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明白的,其实也不急。当务之急,倒是这腿上的伤口,瞒不到痊愈恐怕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林诗恐怕就不会单单只是囚着他,什么也不做了。
翌日清晨,服侍齐承墨的宫人刚一开门,就听见里头一声大叫,一赶过去就见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