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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树下睡一觉,醒来都会发现身边有撞树而死的兔子。因此就算受到村中人的嫉妒排挤,也一日日活了下来。
后来,村中族老遇难,幸得巫女见山搭救,捡回一条命来。族老为了报恩,把名下良田数顷记在了巫女见山的名下作为答谢。但族老的女儿不愿,甚至因此联合家中下仆,害死族老,然后倒打一耙,把罪名都推到了巫女见山的身上,说她图财害命,杀了族老,要将他活活烧死,给族老偿命。
当时恰逢白塔之人途径此处,眼看着天降大雨,浇灭了熊熊烈火,然后看着年幼的巫女见山挣断了绳子,逃到山上,把追赶她的人都带入捕杀猎物的陷阱之中,一个人逃出了村子。
后来,巫山中就多了个巫女见山,那个小村子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染上了怪病,几年之后,那村子就灰飞烟灭,人畜罕至,成了一处荒芜之地。
“罪不至死。”巫女见山摇了摇头,那些村民再愚钝,也不该浑身长满人面疮,活活疼死。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他们懂什么,不过是学了两句大人的话,连身量都未长成,便化成了枯骨。
“您就是太心善了。”钟尧怒其不争地咬了咬牙。就是这样,总是这样,巫女见山总是喜欢对旁人手下留情,对以前欺辱过她的人是如此,对野心勃勃的巫女闲安也是如此。京中出事,大祭司必然不能坐视不理,巫女闲安恐怕也会跟着上蹿下跳,希求坐上大祭司的位置。
巫女闲安确实是如此想的。她从宫中回到白塔,便一刻不停地去了大祭司的房中。大祭司昨晚着了风,回来又没睡好,整个人都跟老了十岁一样,双眼无神,目光涣散,眼看着连一两天都已经撑不下去了。
“巫女,大祭司现在不见人。”巫侍角也是一脸疲惫,昨晚他跟在大祭司的身后,也吹了一夜的寒风。
巫女闲安半点也不意外自己会被大祭司的巫侍挡在门外,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里头一眼,便转身走到了下楼的石阶等着。果然,没过多久,诊治的巫医就一脸大汗地走了出来,也是满目疲惫,脚步蹒跚。
“跟我来。”巫女闲安突然闪身,吓得那巫医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闲安大人,我,”巫医刚说没两个字,就被巫女闲安一把抓住了胳膊。这巫医是个瘦小老妇人,根本不是巫女闲安的对手,很快便被她连拉带扯地进到一旁的石屋里。
“大祭司的身体还能撑几日?一日两日,还是三日四日?”巫女闲安把巫医堵在简陋空荡的石室中,死死地堵在了门口。
“大人何必要知道这些。”巫医佝偻着身子,双眼四下乱飘,就是不看巫女闲安,“一切都是命数。大祭司不过偶感风寒,好好休养就能……”
巫医话未说完,巫女闲安便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前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是杀了你,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况且不管她能活几天,巫女见山都回不来上京。”
“那大人还在担心什么?难道连一两天都等不了了?”巫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半点没因为自己被粗暴对待而感觉愤慨。
“果然如此,看来我猜的没错。”要不是大限将至,大祭司也不会在向自己示弱,而后又防备有加。看来天命最后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软禁
齐承墨一睁开眼睛就恍惚了。这地方他记忆深刻,上辈子林诗登基之后,他就被软禁在这里,整整有半年时间被足不出户地被锁在这间屋子里。这屋子里的东西他记得清清楚楚,连几块地砖,几块瓦片都数的明明白白。
连漫天的白布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齐承墨一时间不知道这回重生一世的记忆是梦境,还是真实,连表情都呆滞得分外可爱。
林诗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幕。齐承墨身上的细小银针都被人拔了去,只剩一个傻乎乎、惨乎乎的细白男子,软乎乎地躺在床上,好像一个琉璃雕成的消热,轻轻一碰,就碎了。
“醒了?”林诗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看着齐承墨的脸色从茫然到恐惧,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地往被窝中缩了一缩,好像能借此抵挡什么一样。
这动作叫林诗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些许恶劣的念头,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出自己一把掀开被子,解下腰带,而后凶狠惩罚的画面。但这画面实在不符合林诗往日所学,因此不过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便很快滑了出去。
“陛下。”齐承墨晕晕乎乎地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的上头,眼睛怯懦圆润,又无辜又弱小,好像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便无辜至极地成为林诗凌虐的猎物。
林诗的火气腾地一下升了上来,大步上前,猛地拽开了他的被子。
“我,”齐承墨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粉唇微张,呼吸急促,像一朵娇弱的嫩花,面对突入其来的疾风骤雨只能瑟瑟发抖。
“装的倒是很像。”林诗冷冷把手上的被子扔到地上,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伤口上,冷冷道,“你不会以为,你昨晚做的事儿,没有人告诉我吧。”
“昨晚?”齐承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