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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林诗一般,半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要是她所料不错,过不了多少时候,自己这东宫内官的位置便坐到头了。
真论起来,还很是不舍。像林诗一般,能做到面上大度的人已是不多了。三皇女倒是真心和善,可她总叫人觉得不靠谱。就她前些日子出征,临行前还只顾着写诗,粮草押运都是林诗与陈放放安排的,她只是挂了个名头。这般皇女若要上位,就算有巫女在,巫雪国也未必能撑几年。况且依着陛下的性子,巫女也是眼中钉,肉中刺。
“给巫医备下厚礼,送他回去歇两天。四皇子的病不急在一时,明天我带他出去溜达一圈,省得日日关在宫里,没病也生出病了。”林诗看了鱼素一眼,总觉得她满腹心事,也不知她担忧什么。不过除非二皇女率军杀入东宫,否则就算自己被废,她也会可外放为官,着实不必如此忧虑。
但林诗并没有多嘴。谨言慎行,祸从口中,她比谁人都知道,百言不如一默,就算看出来什么也不必全然说出口。
“是。”鱼素点了点头,目送着林诗进了侧殿,脚步一缓,没有跟进去。她该去安排自己下一步的出路了。
“太女殿下来了。”齐承墨自从见了陈国使臣之后,精神便好了不少。上辈子他在宫中无事可做,便看了许多的书,也学了不少的巫雪国的风俗礼仪。这一回,他又命人把这些东西找出来,特意摆在人前,装模作样了一番,准备等林诗来了,做一番入乡随俗的样子,讨她欢心。
“嗯。明日大暑,白塔会有庆典祭奠。宫中的典礼在晚上,但是上京城里大多是从白天就开始热闹起来。不仅能看见白塔大开,巫女祭祀的场景,还有各地各国的摊贩组成集市,张灯结彩,颇为热闹。只是不知你身体如何,可能一同前往?”林诗见了齐承墨倒是不觉便露出了笑容,无意间给了齐承墨一个错觉。还以为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正春风得意呢。
“这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很有意思。”齐承墨点头,“我身体早就好多了,一直想出去走走。早听说上京热闹,来了这些日子,真还未曾见过市集和祭祀呢。”
齐承墨面上笑着,话里却很有些心酸。白术站在一旁,闻言暗暗瞪了林诗一眼。要不是她早早把自家皇子软禁在东宫,自家皇子平日出门,又怎会成了一桩恩典。
“倒是我的疏忽了。平日里就该带你出去转转才是。”林诗瞧见了白术的小动作,心下好笑,“不过我平日里得罪的人多,整日担忧着被人刺杀,这才委屈了你,也不能跟着一起出门。不过如今好了,二皇妹现在在宗人府里,三皇妹也随大军出了城,长安君住在宫里,巫女见山身在田岐……喜欢我的人也不在,但有能耐叫人依靠着和我作对的,也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倒是可以放松一二。”
齐承墨看着林诗未达眼底的笑容,总心虚地想起自己下毒的事儿。“我们两个”,可不仅是情话,也是威胁。要是她把自己当做对手,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放下戒心,不说自己再次暗杀的事儿,如今些许的自由恐怕很快都会失去。
“我近日在看巫雪国的文章、典籍,有一段话,倒是写得极好。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平日里放松一二倒是并不可,但若是彻底放下心神,一味只看眼前安乐,不去想内忧外患,恐怕就有失储君之责了。”齐承墨本意是想提醒林诗,叫她去外头和人斗,不要把注意落到自己的身上来,可这话入了林诗的耳朵,自然成了另一股意思。
内忧外患。内忧是自己不稳的储位,外患可就是陈国了。林诗早觉得齐承墨有时候和巫女见山一样,都知道点什么似的。现在一想,她们可能并无知天之力,但所观所察,却可能强自己不少,因此也都有些预感之力。
“你这话和太傅说得差不多。”林诗偏过头,眼睛扫过齐承墨的桌子,上头摊开的书本和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看的东西很像。不过当时,自己是无心之举,可现在落到齐承墨身上,却是有意为之了。
“殿下是在笑话我。”齐承墨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抬眼望林诗处望去。却见她略过自己,正在往身后看。顺着那目光一扫,就见自己刚才所坐的书案。上头堆了好些书,而最显眼的那个就是刚刚摊开的书页,右边一页都是密密的小字,左边却是一副画。画上人物僵硬、景色匠气,不过也能看清是一群华服之人齐聚高台,对着山峰,好像在祭祀什么一样,正是年祭的场景。
“自然不是笑话你。只是觉得有些想念罢了。”林诗上前两步,走到桌案前头,仔仔细细瞧了一圈,“我自小资质平庸,学什么都比旁人慢些。三皇妹入学之前,还不觉什么,等她读文习字之后,我和二皇妹也愈发显得蠢笨。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想到自己竟能被人比下去。因此心中愤懑,自怜自伤,甚至一度破罐子破摔,不想再读一个字。”
“然后呢?”齐承墨很惊讶,他自小兄弟众多,从来也显不出他来,自然也不知道那最打眼的皇子发现自己技不如人的时候,是如何的天塌地陷。
“然后太傅就告诉我,说有一位圣贤,曾经写下几句话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