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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香气盈绕,整个亭子都多了不少的烟火气。
“这是后厨养着的老狗,岁数有些大了,可能不太嫩。等过几日,我去集上挑个小狗来,再给两位殿下顿一次。”梦泽解释了一句,隐去了自己养狗的事儿。
“可是有什么大事来报?你平日睡的可早。”林诗一见梦泽,也有些惊讶。梦泽虽是内官,但与鱼素等人不同,贴身和厨房的事儿都不该她官,论理,除非有军情要务,否则不该见着她才是。
齐承墨一见梦泽倒是若有所思。这个女人他也曾经见过,林诗登基为帝之后,她就是起居令史,似乎很得宠信。听林诗的意思,她这个时候来,多半该有大事来报。大事……难道是田岐叛乱?
“四殿下知道内臣为何而来?”自己手里的消息来得太早,梦泽本想先糊弄过去,等避了人再上报。但看齐承墨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如何得知?只是刚才看你面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齐承墨第一次见梦泽便曾想说,她和陈国宫中一个废妃长得很像。尤其是一双眼睛,不说话的时候和潭水一般,静静地望着人,好像里头藏了万千头绪。
“可能是内臣面相普通,因此叫四殿下觉得见过吧。”梦泽微微一笑,把原本藏在腰间的密信双手呈了出来,“这是巫女见山连夜送给您的信。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这么晚了,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也得明天再办。你们晚上估计也饿了,也吃点肉,垫一垫吧。”林诗顺手把信放在桌子上,颇带了两分安慰地拍了两下梦泽的手。
梦泽的身世,林诗早就知道。其实她算是陈国人,父亲曾经是陈国的郎中,鼎盛时,家里还有人入宫为妃,后来遭政敌攻讦,家中长辈被削官下狱,男女流放变卖。她在流放途中遭遇山匪,被掳到山上变卖到巫雪国中为奴。后辗转入了东宫,做了个掌管起居女官。
想来齐承墨所见之人,应是她的亲眷。
“多谢殿下。”梦泽没有多话,出了亭子,才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冒失了。没想到那么久远之前的事儿,一提起来,还是叫她难以自持。想来,还是自己没有忘记吧。
“你猜猜,这里头写的是什么?猜对了,我就带你去三皇妹的诗宴。”林诗拍了拍桌上的信,给齐承墨夹了一筷子肉。这肉被切成细条,炖的软软的,里头还带着豆蔻的香气。
“我猜,不是好事。可能殿下看完,就没心思去诗宴了。”齐承墨可是知道,林诗上次遇见这事儿,是连夜入宫请兵助阵去了。
叛乱
林诗默默扫了眼齐承墨。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齐承墨给她的感觉和巫女见山有些相象。就好像他们凭空知道了什么一样,总是带着一股复杂难言,似乎是怜悯又似乎是睿智的眼光,深深地看着你。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自己是个无知的傻子,被人欺瞒玩弄于鼓掌之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依靠旁人。
不过,林诗到底与巫女相处惯了,很快就把心中这股子愤怒给强压了下去。她拿起信,撕开上头封着的青叶,取出里头的纸来。清幽冰冷的香气立时顺着林诗的指尖滑到齐承墨和林诗的鼻腔里,那味道和巫女见山本人,没什么两样。
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田岐出事了。林诗扫了眼信,果然没心思再去想旁的事儿。
田岐地处偏僻,森林峡谷居多,并入巫雪国时候,当地的部落还多以狩猎为生,虽有了一些刀耕火种之术,但到底没有铁器,也不懂耕种,储存的粮食也少,因此收服的过程并不艰难。但是之后几十年,大肆开荒种田之后,当地的山神就开始发怒,一到暴雨,山上就会有木石混着泥土滚滚而下。当地庙祠里的供奉都说,是因为巫雪国暴戾,惹怒了土地,才叫山神震怒,降下惩罚。
这种话自然很快传达了当地前来的巫雪国人耳中,在此地镇守的官员和巫女也都收到了消息。而后,由巫女出面,把当地庙祠里的供奉都捉了起来,在一个大雨天,把人都绑在一处广大空地大柱子上,然后叫了田岐的原住民来看。等到天上打雷的时候,雷霆顺着那大柱子,把人当场活劈成了焦炭,这些山神之类的流言才慢慢压制住。巫女们所住的白塔也渐渐多了人气,不只有来此驻扎和迁徙的兵士和流民,最初住在此地的人也开始相信,巫雪国的陛下就是神的女儿。
今年田岐又突发百年不遇的暴雨,连驻扎在当地的军寨都被冲垮,当地的郡守不知所踪,而白塔中的祭祀巫女为了自己的名望,拖延瞒报,未及时叫人点燃狼烟报信,结果被当地反叛的将领捉了起来,和其他的巫女觋师一同绑着柱子上,活活烧死。
大祭司身体在去年入冬之后便虚弱了不少,就算有最好的巫医守着,依旧一日弱过一日。也因此,巫女见山的呼声和名望才日益增高,甚至比她林诗这个皇太女都更得两分人心。此时田岐出了事,朝廷的郡守失踪也就罢了,巫女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烧死,若是不惩戒叛乱凶徒,重振巫女的通天之能,巫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