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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可是这道山?”
呼延勒看向徐锦融,摇了摇头。
她去解开把他手腕都缠在一起的链条,让他至少能自己吃干粮。举动之间借着火光,徐锦融忽而皱眉,随即一下把他衣袖拉下。
呼延勒嘶了一声,额角顿时渗了一层薄汗。那衣袖下两只手臂,尽是新旧不一的划痕。甚至有几条还算新鲜,现在闷了一天,正在结痂的深红血口子有点化脓的迹象,随这扯下的动作,顿时又渗了血。
“……”
胸口翻腾一下,震惊的双目,对上那双阴凉的眸子:“……你自己割的?”
刀痕走向深浅轻重有异,这不是被别人划出的伤。她扯开他口中绳子,缓过一会,呼延勒呼吸稳下来,点了点头。
“挺痛快,”他说,扯扯干瘪的嘴角,“你何不试试?别人就不说了。可你该会懂。那是真爽。”
“锦融!”贺昭安顿好别的,见势不对,上来把徐锦融拉向一旁。
……不能让他跟她说话。
把二人隔离开,贺昭冷眼给呼延勒一块干粮一点水,再看一眼他伤势,便见徐锦融几步奔向山坳那一边。
“锦融!”
急忙奔去,却见她避开了光照之处,扶着棵树在干呕。
“……”
匆忙拍背顺气,可她胃里空空,什么都呕不出来,只是身上止不住的痉挛。好容易顺过去了,漱过口,扶回来坐着,徐锦融闭眼歇了好一会,再睁开来,见贺昭面色严肃得很,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没什么。”
她摇摇头,说不下去。突然生发的那股恶寒,甚至更说不上来的某种近乎恐惧的情绪,一再窜上脊背,冲得胸腹里翻腾反胃。
……自己与他竟是一母同胞。
往前倾身,徐锦融一下伏进贺昭身前,抱着他,顺着呼吸。
贺昭顿时收起手臂把她拢紧
Qベqun.73`9`54/3~0~5`4 ,胸前拥得满当,没有间隙。小山坳里不算热乎,但一下仿佛暖流如潮,心口也是充实的,前所未有的充实。若不是还有个呼延勒在那里,他都要觉得像这样一直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待得一切都收拾妥当,那头人也闷声不响地锁上了,这边篝火旁,徐锦融还是吃不下东西。
“吃一点,”他拿着一块饼子,“泡软和了,不干。”
“不想吃。”
“不吃怎行?明天还要赶路,你也多久没吃好了。”
“不饿。饿了再吃。”
“锦融,”
手里的饼子终于放下,贺昭锁着眉心,这话方才就想问了:“你是不是……”
“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直看她,“前几回,你可有再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汤药?”
“就是知道。”
“……”
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闷自吞声,看着手里那块饼,正想要怎么收,徐锦融又看回来,顿了一下,还是从他手里拿过饼吃了。
她抬眼,对望之际,贺昭不由面上软和,伸手给她捋了下头发,手指触碰到她耳际,有点凉。
“你歇着吧,我盯着人。”
“不想歇,”她已经很多天睡不着了,“睡不着。”
但说话之际,贺昭已挨着坐到旁边,背靠山缝,抱她坐在腿上:“睡这里,舒服一点。”
她也没动,好好趴在他胸前,但是低头看,眼睫还是抬着的,一眨不眨,盯着哪里出神。
他叹口气,手掌抚着她脑袋,低声轻哼起靖州一带,妇人常给小儿唱的民谣小调,沉稳悠远的旋律,在惟有火光跃动的静谧里,低沉和缓,催人入睡。
徐锦融伸手圈住他腰。再看的时候,眼睛已经闭起了。
吻吻她发顶,小山坳里往出看,黑夜里星光细闪,点点密布。
目光移向呼延勒缩着的方向。
若不出预料,他口中所说的地方,该是日落前所见最靠西的那座山坡。按现在的脚程再赶一赶,明日晚上或许能到。
……也罢,贺昭缓缓呼出一口气。且留到那时候吧。只是那时若他再想否认搪塞,便不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隐蔽
早上醒来,徐锦融发觉自己竟然一觉睡到底,不过还是躺得不顺,身上酸痛。
“睡得好吗?”
“嗯。”
她有些愣:“不记得了。我说梦话吗?”
贺昭于是轻摇头:“没有。”
后半夜,他听着她在怀里挣扎乱语“哪里,哪里”,而那边呼延勒睡梦里哭喊父王救我。朦胧恍惚混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
但不论从何处说,她都不需要知道。
静默一会,徐锦融手指伸过来,轻抚了抚他眼下,眼睛却没有直视他,“你说,好好的做你的小王爷,那不好么。”
“……不好,”他握住她手指,眼睛追着她的视线,“不如这样好。”
白日,依山脚而行。板车走起来更困难些,但贺昭面上看不出来,且与徐锦融都心照不宣,步伐暗自加快。
呼延勒却改了昨日萎靡之状,试图在板车上坐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