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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还跟大多数人一样,不是什么都能轻易包容的。
徐锦融呀,徐锦融……怎么了不得,不照样要有人来给她兜底。这回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严厉驳回,那几个御史怕是还要拿穆平侯形迹异常蹊跷来说事。
沉默一会,元坤帝笔尖蘸了点墨:“崔尚书回京了。”
“昨天来同朕哭诉,说穆平侯魔怔入脑,不讲道理,令崔家惨祸之后,还要令他骨肉分离。”
贺昭合起手中折子,啪的一下,叠在一旁,语气里隐隐有些不耐:“又不是因为锦融才有此惨祸。现在查不得进展,为保安全,一时权宜罢了。”
呵——“明日崔府将行吊唁,他都说到朕这儿来了,不主持一下,实在窘迫。可徐锦融朕也是怕了,还欠她个侍卫保护不力的说法没法交待,安全上哪敢再容差池。你瞧着,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一点。”
贺昭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知道。那天从侯府出来,已过两日,而徐锦融都没有动静。
“……再说吧。”
次日,贺昭最终还是去了崔府。崔彦祁横死是实,同朝为官,当行这吊唁之礼。然而走进府中,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奔灵堂,只见一片素白之前,却是混乱嘈杂。
几个朝中同僚也围在那里,贺昭疾步近73·954·30~5·4独.家.整.理旁,只见崔老尚书坐在地上,靠着个家丁,捂着脸呜咽落泪,旁人不住低声规劝着,几个崔府亲眷模样的人,俱是穿白戴孝,也已哭成一片,悲恸难言。
“怎么回事?”他拉住一个同僚低声问道。
对方面上顿时出现了尴尬:“这……”
“穆平侯带着崔小公子来吊唁,崔大人要她把孩子留下,她不同意,崔大人质问得厉害,她说,孩子总要给父母祭奠送行,但是还不能回来,就走了。走了一会,崔大人怕是气急攻心,就晕过去了,这才刚醒。”
“……”贺昭松开手。
“世子——?”
目送他背影疾步出外,同僚也是无奈,摇摇头惋惜叹气。
什么鬼
……
高管家在院子外,并拢着袖子候着,不好进去。好一会,终于有破门声音,他提着心干站着,就见昭世子一身怒气从院门里直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总算又来一回,怎么还跟几天之前一样。
而里面徐锦融也几步追出:“我还幼稚,你就不幼稚了?!你才更不懂、你才更魔怔你知道吗?!”
她看贺昭头也不回,手都在发抖:“你以为我还要去求你?……我够了,凭什么。都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言罢见贺昭已经不见了,回头就往里走,靴底落地的声音也铎铎地带着气,自顾自低语:“……分就分,分就分,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事,真以为我没你不行么……这世上就没有谁没了谁不行这种事。”
提着食匣干站一会,高管家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进去了:“侯爷,赶紧吃药,别凉了。”
眼看他忙不迭把黑乎乎的药碗呈上来,徐锦融盯着碗里,静默一会,脸色越发黑如药汁:“怎么,高叔也觉得我发病了?”
“……这不是太医院的日常药方么,”高管家干笑两声,“天天喝的,昨不也喝过。”
她端起药碗,指节拧的发白,面上明明73·954·30~5·4独.家.整.理白白写着不接受任何人的劝说:“我只说一次,我确实好得很。况且,就是发病又怎样?我都想明白了,那也有那样的好处,其他人怎么觉得,谁在乎。”
但还是将药碗几口喝光,余怒未消地扣回桌上:“免得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而这一头,晚间夜已经很深了,贺昭才回了宅子。
……免得父王府里又遣人来,要他叫徐锦融一起回王府。也免得能明明白白知道,徐锦融确实没有再来过。
街道上只有几户人家门前灯光照来,此外尽是黑暗,安静至极。他走向院落宅门,渐渐地,脚步放慢了。
“可是勒王子本人?”他缓缓说道。
偌大的空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只有深夜的安静凝肃。
徐锦融的功夫也很好。但是听音辨位,她很少做的来。或许是因为她脑子里总是太躁,也或许是因为自小都由旁人来留心这些潜藏在暗处的东西,比如他:“若不是勒王子本人,就不要来叨扰本世子了。”
手臂忽而弯折掷出,当的一下,短刀飞出,扎进道旁一株树上。
哗啦几下,贺昭急奔过去,而黑影闪过街角,追过去时,已不知所踪。
把短刀拔下,收进手里,他面上出现了近来少见的戾色。
……
纵使日前才振振有词,徐锦融此时仍然满脸惊惧:
“他要回靖州?!”
“嗯,”元坤帝说得慢吞吞的,“或许已经在启程,没准出了城门了也说不定。”
“不行,现在不能回的,靖州那么远,出了平京,谁知道路上……”她恐慌地攥着拳贴在身前,拔腿转身,“我去追——”然而奔到门口又停住脚,“不行,我不该去,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