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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席间众人仿佛松了口气,但还是静悄悄地,提着肩难以松弛。徐锦融看人已带下去,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再斟满了酒,举杯感慨:“此舞甚妙,再来几支?”
……
推开宴会休息小厅的门,她独自倚着长桌,手里握着一只杯子,仍旧看着前方,好一会才循着动静看来。
贺昭虽然可以理解为何那舞姬会把徐锦融误认为是位公子,但他绝不会犯这样的迷糊。她白天在办公务,穿着、发型均无性别特征,除知情者外,自然少有人会相信是个女子在做这些事。
宛王爷曾回忆初次见到徐锦融,据说那时城外金戈鸣响、叫骂呼喝,堰头城的退路已被北狄军队包围,当晚距离鱼死网破,似乎并不遥远。当时还是懿怀太子的当今圣上,同宛王一起,与众守城将士们闭门议事,正试图在地图上找到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殿下,我拦不住她,”
门开了,一个约莫十一二岁、蓬头垢面的少年走了进来,太子卫兵立在门口,一脸无可奈何。
“我爹的火炮,现在可以用了,”少年不待其他人作何反应,张口说道。
“可以用了?”
众人面面相视,懿怀太子站了起来,并未介意少年没有敬辞行礼。堰头太守徐鉴在被倒塌的堡垒伤及而死之前,一直在鼓捣火炮,那器物他们见过,若能投用,比投石机要强上许多,可惜造出来后试了一两下,就不 |Q.群|qun73·954·305·4知哪里坏了,仍然没能派上用场。而现下,徐鉴的棺木还摆在灵堂之中,城破也已近在眉睫,却无人可再接他的创造。
“对,我已排查出故障之处,改造了一番,试过数次,可以见敌了。”
懿怀太子与宛王对望一下,眼中光芒点起。
太子问道:“你是徐太守的儿子?”
“我是徐太守的女儿,”少年说道,脸上还沾着黑灰,看不出表情变化,但双目开始发红,垂在身侧的左手三指包着纱布,也已沾得脏兮兮的,“他们说要把北狄军打回才能安葬我爹。我们马上开始,我爹就可以下葬了。”
***
宛王说完之后,摇头感叹徐鉴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当今圣上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徐锦融在朝堂之外的事迹,也并不影响她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个“好孩子”的形象。
简单打了个招呼,贺昭走到她旁边:“那个舞姬,你要拿她怎么办?”
错认
“能怎么办?”徐锦融说道,“还不是好好放着。就算给她吓了一跳,我总不能吃了她吧?”
看贺昭缄默不语,她又问:“你喜欢?”
那是肯定的,贺昭怎可能不喜欢:“那也得在我这儿先待几天,差不多了再让她上你那儿去。”也算能遂了这舞姬的心愿。
贺昭无奈地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
她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你们就放心吧。我是一时仗势欺人没错,但我不动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现在还没有。”
这语气有些重,贺昭知此话想必是真,便也不再做追究,只挨着桌子与她并排站着,笑道:“何出此言?我可并未觉得,你有哪里不堪了。”
徐锦融微微眯着眼看向他,似乎在考量,这是否只是场面上的漂亮话。
“还有人觉得我恶心。是不是?”
贺昭惊讶:“什么人?你怎么恶心了。”
“我不明白,”徐锦融回过头去,摇着头,“我真的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贺昭心知,她今晚一切出格之举,都是因为崔彦祁成婚了。他跟其他同窗一样,是当初二人的旁观者。不过后来他们分开了。而徐锦融最初是怎么对崔彦祁穷追不舍的,后面也穷追不舍过其他好些人,以至于这“太学双璧”一段还称得上佳话的过往,慢慢变成了无人再提的尴尬事。
而徐锦融并无要跟贺昭深谈心绪的想法。说下来,今晚只是心情太坏,破罐破摔。当下也并不答他,只笑了笑,眯着眼向斜侧倾身过去,要拿贺昭身后的酒壶。
然而出乎意料地,贺昭竟忽然跟着低头,一下吻住了她。
“……”
徐锦融一时间忘了要做什么。
贺昭在意识回来之前,已被猛然推开,哗的一声,一道寒光一闪,横在颈项旁。
“贺昭!”
徐锦融怒喝,身侧长剑已然出鞘:“你竟敢轻薄我?”
贺昭仍处在短暂的出神状态,除了双目圆睁,看着与平时没多大不同,徐锦融得用力刹住脚尖才能忍住不要冲上去揍他:“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现在这样,就能让你任意轻薄吗?”
她还处在绝对的震惊之中,心里几乎要炸了,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会打她的主意,简直反了天了!
“不,锦融,我方才以为你要向我……”
贺昭知道自己怕是误会了,但事到如今,面对面前这张怒容,更有冷剑横在颈际,竟忽地说出了口:“我本也倾慕于你,一时恍惚,才会错了意。”
徐锦融没想到会听到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