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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睡得疲累。
祁世骧却同她相反。许是白日里捉着她弄上许久,泄了心火,偿了夙愿。除了睡前在床上暗搓搓回想一番那滋味外,就是一夜无梦到天明。
翌日起来,很是神采奕奕。
同祁世骆一道用罢早膳,二人便准备一番,也无旁的事,便去前院等安庆林。
祁尚儒一行今日便到,安庆林欲去城外迎接。
安庆林这会正在前衙处理公务,院中花树下设了桌椅,祁世骧与祁世骆坐在一处,丫鬟婆子上了茶点,安贤良被小郑氏催着,也过来陪他们。
他刚用罢早膳,见着桌上糕点香软可口,伸手拿了一个。
祁世骧原是正眼也不想瞧他,想到他一口一个莺莺妹妹,好似与那丫头关系甚好。他还记得他曾说过,那丫头到千佛寺也记得给他带糕点。
他难得心情好,便同他搭了一句话:“一会儿你也去?”
安贤良正吃那糕点,见那祁三公子破天荒对着他说话,咽了咽口中糕点,道:“三公子,我陪你和表哥一道去!”
“可会骑马?”
他连忙摇摇头,道,“不会不会,马那样高,跑得太快!怪吓人的!”
“扑哧!”祁世骆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世骧把头转到另一边,不想再看他,知道这就是个棒槌,同他说话一准便能把话说死。
祁氏兄弟二人消磨得半个多时辰,同安庆林父子一众人一道出了城门,在城外十里地的“送往亭”等候。
再等得一个多时辰,祁世骧已是不耐,他让小厮去牵了马来,欲打马前去探上一探。祁世骆回转身儿同安庆林说上一声,便也随了祁世骧一同前去。
春光正好,野地广阔,花草芬芳。二人骑马在阔大的官道上你追我赶赛上一阵,出得几十里地,才慢慢缓下来。
祁世骧益觉心襟阔达,对祁世骆道:“这安源县亦有可取之处。”
祁世骆只觉祁世骧这一回来安源,似是兴致颇高,他不明所以地附和道:“还算不错。”
说话间,见得前头一行车马正往他们这处来。
祁世骆打马上前一看,见正是自己父亲祁尚儒一行,再往后一瞧,居然还有岑云舟!
他先同祁尚儒见了礼,并告之安庆林已在前方“往来亭”处等候。又领了岑云舟向祁尚儒介绍,道是一同在济南府进学的同窗。
祁尚儒连声道好。
几人略略耽搁,又继续赶路。
祁世骧在马上远远瞧着,亦是将与他二叔一起的人认了出来,原是那呆头小子。
他上前同他二叔见过礼,便一人走在队伍前头。
祁世骆与岑云舟并肩,骑马慢行,护在一辆马车旁边。
三十二(900珠)
马车帘儿掀得半边,露出祁思玟略带娇羞的半张脸,对着祁世骆道:“哥哥何时出来的?可是等得久了?”
祁世骆与马车间隔着岑云舟,他笑着对祁思玟道:“不算久,不想今日你们遇着这事,坏了马车。多亏云舟你还有岑家伯母。”
岑云舟笑笑,清朗眉眼带着愉悦道:“不值甚么,举手之劳。”他只一想到这是安家亲戚,马车坏了载他们一程又有何妨,便是送他们一辆马车也使得。
祁思玟对着岑云舟,说出酝酿许久的一句话儿:“是多亏了岑公子……还有伯母。”
岑氏与大郑氏坐在马车中,岑氏听祁思玟这般说,道:“祁姑娘不必客气,现下知道你们是安府亲戚,我这忙便也是没白帮了的。”
大郑氏道:“岑夫人与安府相熟?”
岑氏面带喜色:“熟的,是相熟的。”
二人谈些安源风物,不多时便到了往来亭。
安庆林知岑云舟办了这事,心下高兴,看岑云舟怎么看怎么合意,拉着岑云舟带回安府。
岑氏也高兴自己儿子得安庆林看重,且她看安家这一门亲戚似是几分不凡。他丈夫亦是从五品的知州,她也有些见识。故而将大郑氏母女送至安府,嘱咐岑云舟几句,便独自回了。
祁世骧见安庆林对岑云舟倒比对安贤良还亲热,似是岑云舟才是他的亲儿子。他将岑云舟引荐给祁尚儒,又与祁世骧互通了名姓。
岑云舟见了祁世骧, 方知先前来接如莺的“表哥”是祁世骆的堂弟,京城英国公的嫡幺子。怪道为人很不好亲近,那日在马上对着如莺说话也很是不耐。
想来劳动英国公家公子接一个拐着弯的表妹,多是不情愿的。
祁世骧此时对着岑云舟,心底有几分不喜,甚至不愿搭话,只祁世骆与岑云舟说些话儿。
可他一时也理不清自己这份不喜究竟为何。
待晚间安府置下接风宴席,祁世骧这份不喜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