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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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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殿外,小太监本安分守候,忽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闪过,猛力揪住青衣人的衣领,轰地一声抵在大殿的偏窗上。
    他吓得抖和,忙调头撒腿就跑,还不忘驱散一应侍卫。
    快跑!
    杀神晏王竟被一个红衣女子拽着衣襟抵在门边,这瓜给他九条命,他也不敢吃。
    “你逼我娶你?”
    何原卿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手背,苍白的唇抿了抿:“嫁妆丰厚,陛下不考虑考虑么?”
    “整个大梁都是我的,我会图你的嫁妆?!”
    紧咬牙关,邢筝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往上提,脑子里早已把他摔了七八遍。
    对方骚操作一波又一波令她应接不暇,一直被动,她很恼火。
    “不图我的嫁妆,陛下亲临夏国,图什么?”
    腰间一紧,邢筝一句“放肆”还没出口,又被他抢了话头,“莫非,陛下图我。”
    邢筝气上眉毛:图你个大大卷!
    “图你大爷!”
    这一声吼余音绕廊,话音渐落,周围倏然安静下来。
    邢筝手一僵,怔怔然望着眼前忽然没话的人,得空仔细打量。
    他的精神,显然不及他嘚瑟的言语般旺盛,气色不佳,病容憔悴,就连头发都失却了以往一丝不苟的飘逸,有那么几缕没簪好,趁其不备散落下来。
    芝兰玉树的人,如今却状似枯槁。
    似被她的话生生刺痛了,他默默收回环住她腰肢的手,任凭她揪着他,后脑勺向后靠上赭色的雕花。
    他的声音颤抖,同清风飘落在她耳畔:“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么?”
    资格。
    什么才叫资格。
    她不由冷漠问:“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
    “光风霁月般的人物,”
    他不假思索回答,眼眸越发暗淡,这情场的战争,他溃不成军,“必是温柔得体,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他如月如星,是引世人肖想的存在。也是放眼四国,唯有你可匹配的谪人……”
    那不正是,从前的他么。
    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作为男人的资格这么简单,是经年累月的失望与黑暗,将他打入谷底,再起不能。
    任凭他几度挣扎,他早已不是从前的何原卿。
    无论身心,他具不健全。
    这样的他,是那么的卑微,想挣扎,又不敢挣扎。
    可,他心底还存有一丝温柔。
    是她呵护了数年留下的温柔。
    即便如今几番践踏,那块最脆弱的地方,他依旧愿为她敞开。
    “既然这么在意资格,又明知自己不够格,你为何还不放手。”
    是啊,为什么呢。
    牙关咬得紧,疼痛自口内穿入胸口,由刺痛,变为闷痛。
    何原卿的眸子泛着水润润的红:“阿筝,你答应过的,当真不算数了么。”
    “你答应我的,又何尝算数。”
    被她怼得一梗,这话仿若有一根鱼刺横着自喉头划入腹,漫上满腔的腥气。
    她明艳的眸子清澈,倒影出他又红又白的面,糅杂起来像一堆土灰,一触即碎。
    相比之下,女装的她大红迤逦,若盛日海棠,若夺目牡丹,又若八月金桂。衣袂随风翻飞,如彼岸的朱色不可及。
    邢筝见他无话,气愤地放手扭身而去,再不同他多说什么。
    果断,凌厉,又洒脱。
    她与他,其实从来就是两个极端。
    敛起赤红的眼,何原卿静立,扯住她抓过的衣领,那里还残留些许温度。
    自卑如他,也绝不放手。
    这份温度,必须属于他。
    天渐暗了。
    走下正殿阶梯,回到宫门的马车上,邢筝一屁股坐下,嘴角瞬间拉垮。
    去你的资格。
    又是她最讨厌的“相配”问题。
    从相识、相知,再到她单方面的追逐与他的背叛,直到今日,她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资格。
    她是只小黄啾的时候,他是天之骄子,温柔大方,是夏之明珠。
    她变成乡野村夫,皇帝私生子时,他已是三皇子身边的小太监,是奴是仆。
    如今,她是堂堂大梁皇帝,他是晏王。
    若非论资格,你我压根从未有过对等的资格。
    如今你跟我说什么资格?
    要放弃趁早!
    “呃啊!”仗着头发多,邢筝狠狠挠了一把头,气得跳脚,“想不通就拉倒,不稀罕!”
    邢筝一夜未眠。
    这不怪何原颂给她们安排的住所不够好,只怪她心有千千结,翻来覆去,熬出了黑眼圈。
    她白日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
    她翻了个身,又想:
    她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