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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他进来。”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都退下。”我怕我们打起来伤及无辜。
    天云殿内,很快就剩邢筝与何原卿二人。
    她率先打破了沉默:“伯晏不让我见原颂,此举是不是逾越了?”
    何原卿不回答,只行礼道:“方才比邻居院中,与原颂谈话,提及我与陛下的婚事,不想被五公主听到,惹哭了五公主,伯晏特来请罪。”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翻了个白眼,邢筝冷笑一声:“伯晏武功盖世,能不知晓蕙儿藏在院内偷听?”
    她略一倾身,戳破他的心思:“你是故意的。究其原因,不过是设局让蕙儿同原颂见面,怎的,晏王殿下当起媒人来了?”
    “这一步,不是陛下先算到的么?”何原卿抬头,笑意直达眼底,“陛下用原颂刺激我,借我之手留住原颂,又特意让五公主听见。我不过,和陛下合演一出翠屏选妹夫的戏码,陛下唱白脸,我唱黑脸。”
    “咋,我还要给你颁发一个最佳男演员奖?”
    被人看透还点明了,邢筝很不爽利。她抱臂坐在龙椅上,忍不住抖腿。
    天云殿的沉香一阵一阵,抚平她炸起来的毛发:“谁说我是给蕙儿选夫了?我本人也很喜欢原颂弟弟,我就喜欢和我年纪一样大的,有少年感的,我不喜欢比我老的。”
    丹墀下的人沉默片刻:“若我能早些遇着殿下……”
    那我的少年时期将全都是你,我的喜怒哀乐,有你作陪。
    若我能早些遇着你,也许,我就有资格追求你。
    我们可能已相爱许多年。
    可惜,没有如果。
    心皱巴巴地缩成一团,何原卿垂头,轻叹一声:“陛下,伯晏要回夏国了。”
    这么突然?
    邢筝瘪瘪嘴:“哦,一路顺风……”
    良久的沉默。
    何原卿又道:“宋婴被立为储君,向夏国宣战,此一役,吉凶难测,上回,父皇便败在他手里。”
    宋罂?
    邢筝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怕宁长贤。那人虽疯疯癫癫,毫无原则,但行事单一,坏得彻底,不屑搞小人物。
    但她打心底里害怕宋罂,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登基后,邢筝曾好奇,在藏书阁看过各国秘闻。
    当年宋罂与亲弟弟夺嫡,狠心将亲弟弟扔入井底,过几日后又差人打捞上来,斩首置于祭坛上,说是老天发怒杀了弟弟。
    自此,宋国皇帝的心病就没好过。
    她顿了顿,迟疑又心不在焉地说:“昂,夏国协助大梁成功抵御宁国,功不可没。夏国有难,大梁自会派军增援。”
    “我明日便从天京出发……陛下不送送么?”
    此人脸皮厚起来,城墙也自愧不如。
    沉默以对,邢筝捞起一旁的茶杯,赶紧喝口茶水压压惊。
    她不敢对付宋罂,她宁愿派别人去。
    她忍不住想:何原卿是白痴吗?已经在宋罂手上栽过一次,还要去送死?不会有心理阴影吗?
    他接着道:“此次离开,再见陛下不知猴年马月,我怕念陛下念的紧。”
    差点被满嘴的茶水呛到,邢筝干笑一声:“念我作甚。”
    沉香弥漫,有清风自天云殿的窗户溜进来,在书案上打了个卷。
    邢筝在抬头时,丹墀下的人已不知何时走上来。
    鼻息间,具是令人心安的气息。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黑发顺滑,自肩头撒落,扫到她的手背,痒痒的。
    她对上他的眼睛。浅色的虹膜倒影出她的轮廓,独一份的完整。
    邢筝一梗,抽回手,不假思索地回道:“天下哪有那么多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氤氲雾气,但很快又消散了。
    退后三步,他郑重朝她行了个礼,拜了三拜:“伯晏告退。”
    何原卿要和宋罂SOLO了。
    邢筝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月色浓酽时,邢筝揉揉发红的双眸,一个翻身,从偌大的床上起来。
    她随意披上一件黑色龙袍,兀自拎灯,踏着露水往外走。
    玄月在天,夜幕四垂,天际铺有一道银河,逶迤而来。
    偶有夜莺提叫,她拽了拽衣领,加快了步伐。
    贤宁宫已空了许久。
    为避人耳目,她轻功翻入高墙,凭借记忆,来到太监房的屋顶。
    太监房自何原卿离开的那日起就无人问津。她愤怒差人用铁链锁住,使之成为贤宁宫的禁地,只允许偶尔一两个宫人来打扫打扫。
    她作甚还要差人打扫呢?
    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她的黑发簌簌落下,披了满背。
    莹润的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一身白色里衣,竟极温柔,肤白貌美,颇有几分仙气。
    邢筝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