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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转多云,不够。
“她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
徐乔看着林朝显出一瞬间的困惑,卡壳两秒后连沉下来的神色都趋于死板。
他望着徐乔,缓缓开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淡,淡得模糊掉情绪,声调都处在同一条线上,像绞到最紧的弦,一个松手就可能割喉见血。
徐乔恶意地笑,还掺着幸灾乐祸。
这么多年来被林朝欺压剥削,竟然是辞颜替他出气。
“辞颜是路禾的未婚夫,据他的合作伙伴透露,他下周三回国就是为了完婚。”
☆、医院
高级私立医院, 辞颜躺在病床上。
一根细细的输液管高吊,尖针扎进手背。四周连茶几桌椅都是白色,更显床上的人苍白病弱。
他睡着了唇也是紧抿的, 因为眼长,睫毛像开扇, 尾睫黑如鸦羽,极温顺的服帖着。衣襟散乱,锁骨旁有窝,线条凌厉而优美, 肤色是骨瓷的白。
一眼望上去只有干净的黑白影儿,唯有唇红得不正常。
靡丽的正丹红。
就是薄薄一层浮色,把云拨开, 跟露出的夕阳大抵差不多。
助理从病床门上的玻璃窗往里张望一下。
“先生怎么样?”
他回身轻轻摇头。
一窝蜂的人一齐看向旁边的医生。
这医生是个外国人, 中文倒是流利,“辞先生只是低烧而已,不用太过担心。”
助理间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问:“先生要求下周回国,现在看来……”他说到这便不再往下, 等着医生接。
听见助理这么说,那医生原本不算庄重的神色逐渐趋于庄重, 对着他们摇了摇头:“辞先生需要静养。”
他正欲开口,被旁边人拽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病床上的辞颜侧脸往外张望。
赶紧回头看医生。
“可以。”
几个人推门而入。
“先生。”见辞颜抬手,一人弯着腰扶他坐起, 露出的手像羊脂玉,淡青血管是沁色。
辞颜虽是昏迷中被送进医院,醒来后对此场景却并不陌生。
在最后的意识里只记得有老式座钟, 放在客厅摆柜上。愈看那秒针愈觉得晕,眼前像绷紧的布,一片雪白。
跟现在差不多。
辞颜倚在病床上,低着头轻轻笑出声。声线低磁,还有刚醒的哑。尾调像什么香水味,勾着人的心不说,还要有感觉。
助理听这笑声却觉得心酸。
他们老板是天生的野心家,本该在商场的尔虞我诈里杀出一条血路,偏偏身体不好,钱在他这反而成了最无用的东西。
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他还有什么怕的?
“先生。”
辞颜抬头,清凌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不用开口,助理知道他在想什么。
“医生说您需要静养,下周三——”
“按原计划回国。”
辞颜的话干脆利落,助理们习惯了他的说一不二,一时间面面相觑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少夫人那,要不要我着人提前说一声?”
听到少夫人三个字,辞颜明显笑了一下。
没结婚,可他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少夫人。
按以往来说辞颜每次飞回国都要路禾来接,两个人再一起去辞家老宅吃顿饭。
辞家人稀事少,再加上现在辞颜主事,饶是路禾在外面的风评再差,辞夫人都没给过她半分颜色看。客客气气对她倒真是一派豪门婆婆样,该问候问候,逢年过节该封红包封红包,此外一概不理。
助理问起要不要告诉她,辞颜眯了下眸,半阖眼时倦怠意味明显。薄唇抿直。
这一瞬间他想的不是路禾,而是林朝。
要不要告诉她?
谁?
路禾。
她怕是已经玩疯了。
辞颜支着额,唇如丹朱,勾起的弧度依旧优雅。
“不要告诉她。”
***
瑞星大厦位于商圈西南角,穿过一道步行街就是市中心。
路禾坐在靠边的位置上看着外面。隔着道玻璃,外面行人匆匆。
大帽檐遮住她上半张脸,从鼻梁往下,两片精工细琢的唇娇红欲滴,一点圆润唇珠,口红浓得像三月花。
同一张圆桌上,对面的位置空空荡荡。
路禾看着空座位抿起一点笑,拨弄自己腕上的表。
分针不急不缓地指向五十九分,比起三点,如今还差一分钟。
沈嘉慧约三点到,说三点还真就是三点,连一分钟都不肯早。
路禾弯唇的笑慢慢拉长,唇的弧度也平下去,变成讽刺。
沈嘉慧真是好大的架子,摆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