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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了!”
她撒泼,一边说一边哭,打人也软绵绵的。
林朝轻松捏着她双腕将她拉下来。
路禾跪坐在床上,他站在床边。
能看到她掩在风衣下的雪团子,还有她晶莹的、毫无欲念的眼。
可惜眼圈通红,嗓音也哑的不成样子。
林朝很难拢起精神听她说了什么,也很难去分析,她话语背后的含义。
他半是无奈半是纵容,顺着她说话:“你乖一点,哪有什么情书。”
“你瞎说!明明就有!”路禾被捏着双腕也不安分,伸长手指去挠他,像猫伸懒腰。她用力时,肩颈腰臀绷成一线,灯下剪影美得利落。
林朝一只手制住她,床上投映出她的影子。他垂眸凝视,空着的手覆上去,阴影交叠。
路禾顿时像被捏住后颈皮的猫一样,呜咽一声软趴起来。意识瞬间远去,刚说出口的话也记不住,像掉进海。
黏稠、难以逃脱的窒息感。
她挣扎,想把自己蜷缩成团儿,却躲不过他更快的制约。
极度温柔,却难掩其中的渴切。
因为林朝捧她像捧着珍宝,过力怕碎。
路禾的嗓音略低,扬不起来,有那么些甜,呜声叫/床时最动听。
皮肤白,青红印子明显。
很久之后,林朝捏着她双腕的手才松开。
长风衣没脱,路禾换个姿势伏在床上,搭在床边的手腕软弱无力。她缓慢吐气,睫毛颤得像被风吹。
“你快点……”
这嗔怒撒娇的口吻,腻声拖好长。
时间一点点流逝,秒针动之前总停顿,似乎是对前一秒的不舍。
月亮升上去了,亮白的,一弯船。
有个心在跳,压不住。
这心跳声仿佛是在寂静的隧道里震荡。狭长、黑暗的隧道,它用青石板堆砌,声音应该很大吧,可除了心跳声的主人谁都听不到。
路禾闭目,沉沉睡过去,林朝摸了下她的额,全是汗。
她身上的淡香水似乎会发酵,馥郁典雅,像烟一样缠绕扩散,直到人的胸腔鼻息间全是这味道才肯罢休。
林朝感觉一股沉郁的暖意涌上来,涌到要溢,还是源源不断。
起身抱她去洗漱。
第二天天亮,豪丽自带的窗帘早就被换下。
换成遮光效果好带蕾丝边的那种。
光抹上来,透不过窗帘,有鸟叫,细弱得几乎听不到,林朝的心顿时一紧,看向路禾。
她侧着身,将脸埋在枕头里睡。薄被盖到胸口,长卷发像棕色海藻。胳膊露出来,锁骨肩膀上青红一片,吻痕和牙印斑驳交错。
林朝收回目光,继续看报表。
敛起的眉眼干净,衬衫整洁,丝毫看不出一夜未眠。
路禾在床上小幅度歪了下头,立马引来他的视线。
她眼皮撑开一丝,身体上的各种不适越过理智袭来。
先是头疼,紧接着就被晕眩所取代,头疼登时变钝,被涨潮似的晕压下去。
路禾觉得沉极了,肩颈,双腿,灌满铅似的沉,浑身酸胀。惘惘然张开眼,盯着上面的水晶灯发怔。
愣了几秒才发现这儿不是欧尚。
那她在哪儿?白珺呢?
两个问题出现的瞬间路禾惊醒,脑子里那根弦“铮——”地一下猛颤起来。
她猛然坐起身,倚在床头,眼里犹带惊疑,目光跟林朝在半空中相遇。
他安静得像灰色小石雕,静静坐在那,没说话,什么都没说。
连动作都不曾有。
路禾也是。
昨晚她在欧尚,林朝来了吗?他什么时候来的,路禾一点都记不起来。
她醉酒断片,记忆空白得像雾。
但是看情形再明朗不过。
路禾扯唇无声笑了下,然后低头,很低很低,手臂搭在大腿上,纤细的手指插进头发。满手细软的长发,她握拳攥紧。
林朝没碰她,这一点路禾还是能确定的,可自己那一身吻痕印子骗不了人。
尤其是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疼得厉害。
拿她的腿泄/欲,林朝可真他妈行!
路禾的脸藏在长发里,莫名其妙的笑,笑完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
就是觉得荒谬。
前几天他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瞥她一眼跟脏了自己似的,今天就滚在一起了。
滚一起就滚一起,凭什么他什么事都没有,只有她像受刑回来的。
还每次都是这样。
路禾疼得咬了下后槽牙,烦比恼更多。
沉了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间内似乎只有听不到的呼吸声,安静得简直叫人受不了,把那一瞬间的静默拉长到久远。
林朝的心往下沉。
谷底下是冰水,泠泠的冷意。
他捏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