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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么?”
“可沉没成本怎么算?”
“姚哥。”路禾话锋一转:“这件事的后果我还承担得起。”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林朝。那个寡言,骄傲,却甘愿低头的人。
她赌的就是他会不会心软,哪怕一点点。
夜很低了,王启跟林朝一起坐在后座。
车开在平坦干净的小道上,两旁的路灯亮得晃眼。
出了雅安园王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活该她敢这么欺负你,惯,你就惯着她,最好让她作践死你。”
林朝没说话,轻咳了一声,被夜色晕染的脸干净而有质感。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落在眼睑。
是光。
大学那会他就看出来了,林朝在路禾面前就是纸糊的人,冷脸也是虚张声势,她随便一招就能把他戳破碾碎。
草,更生气了。
“你不会回国也是为她回的吧?沈嘉慧跟你那么多年,你好歹也看人家一眼。”王启气不过路禾这么对林朝,竭力推销沈嘉慧。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当初又推了保研非要出国来陪你。”
“不是。”他否认。
却不知道是在否认哪句话。
车开过路灯密集处,遁入一节短隧道,光消失。
林朝在黑暗中神色难辨。
低调豪华的商务车最终停在A大后街,拐个弯就是隔壁Z大,两所顶尖高校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在论坛里battle.
附近一圈都是重点大学,学生们下课后经常来这打牙祭。
俗称大学城。
旁边还紧挨着商业区。
看着眼前繁华喧闹的小吃街,王启一脸怀念:“我才刚毕业没两年,怎么觉得这街道都陌生了。”
陌不陌生林朝感知不出,只觉嘈杂。
他静惯了,以前在A大上学也很少来这里,偶尔几次都是为了陪路禾。
她缠人,又闲不住。
那两年,林朝把她养得跟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揣在怀里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的,捧出来又怕让人抢了去。
像带着珠宝逃难,守不住她还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想到路禾,周围的嘈杂似乎立刻消弭了,林朝的耳中出现心跳声,连呼吸也清晰可闻。
耳鸣。
“走走走咱去看看那家的金鱼馄饨还有吗,都这个点了怕是有点悬。”
王启拽着林朝直奔南头第一家店。几十年的老店了,从爷爷辈传到孙子辈,在这附近上学没吃过他家的馄饨都说不过去。
一进门就是那张熟悉的笑脸,有些皱纹,但这皱纹并不让人觉得可憎,而是见过岁月的。
“来了,今天吃什么?”老爷子挥了挥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权当打招呼。
王启上学时来的勤,吃夜宵就往这跑,老板一家三代人都认得他这张脸。
“欸,晚上好啊叔,来两碗金鱼馄饨!”王启大大方方问好,拉着林朝坐在靠门的角落处。
“今天赶巧,还剩那么几碗,要放昨天可就没了。”老爷子笑眯着眼,转头对后厨吆喝一声:“金鱼馄饨喽,两碗!小王的。”
林朝抬眼往门外看,遥遥望见耸立在黑夜里的百纳大厦,主楼很高,竖屏投放广告,一圈一圈的循环波动。
那时候路禾偎在他身边,霓虹的颜色落在她眼睛里。
璀璨的,灼热的。
“林朝,你看见那个楼了吗?我十六岁生日的祝贺词在那挂了一整天。”她撇撇嘴,很不忿地抱怨:“朋友拍照片发群里,白珺说跟游街示众一样。”
那楼高得遥不可及,林朝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着头给她搅匀馄饨碗里的香油。
轻声问:“你喜欢吗?这样给你庆祝生日。”
很轻,像羽毛落在冰面上,快沉下去了。
“不喜欢。”路禾随口一说,勺子利落的切断面皮,只吃前头那一点点馅儿。
“挑食不好。”林朝嘴上斥她,却任由她把皮儿舀自己碗里。
路禾小鸟胃,吃几口就饱,把剩下的馄饨推到林朝跟前。
托着脸闲话:“那生日词啊,是我爸合作的一个公司挂上的。原定下个极度合约终止,他们想下个季度继续合作,正经门路上不去,不知道听谁的歪点子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好不要脸。”
“路禾,少说脏话。”
“……哦。”
九点多了,大学宿舍有门禁,现在这个点来吃饭的学生不多,主要是外卖员。
一趟接一趟的来来回回。
王启看着,对林朝啧一声:“咱那会怎么就不兴点外卖呢,现在的大学生真是幸福,躺宿舍里就能吃上饭。”
说话间两碗馄饨端上桌,林朝沉静地坐着,吃相斯文。
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抬手、落臂,频率间隔都一般无二。
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