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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似的呸两声,对她翻个白眼,“少吓唬人,她都死了十年了,还能这么久才回来?”
陈大叔挺个大啤酒肚,无所谓地拍拍肚子,打趣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哈。”
大娘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少在这瞎扯。”
“怕什么,又不是我把她烧死的。”陈大叔淡定地看着大娘。
卖熟食的大婶皱着眉,恐惧地望着他们,“这事真是奇了,怎么会有一夜成了干尸的情况,而且诡异地是连枕边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另一个人插话,“连地上都没有一滴血。”
“这一定是鬼才能办到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大婶恐惧地向后退一步,两只手指缠绕身上的围裙,都快把它绕成一个麻团,扯下来了,“你们看死的都是当年涉案的人,肯定是她,……你们还记得她当年死的惨状吗?”
众人皆一脸苦相,撇着嘴,眼中全是惊恐。
十年前,村子里烧死一个女人,活埋一个孩子。
女人长得很美,瘦高瘦高的,一头秀丽的长发常常被村里的女人嫉妒。
当时,她被人强行捆在十字架上,麻绳勒得她的皮肤都渗出血。她拼命地挣扎,四肢都因为剧烈地挣脱都扭曲了,口中一直苦苦地大喊冤枉,声声嘶哑,直抵人心,让人听了特不是滋味,可是众人都冷冷地看着她,甚至有人脸上还挂着笑。她见状,就不动不喊了,只是垂下头,簌簌地哭,秀丽的长发垂在前面,遮住了脸,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女鬼。大火渐渐蹿上她的身。她仰天痛苦地嚎叫,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没去的人们缩在家里都可以想到此刻的惨状,不忍地捂住耳朵,闭上双眼。大火噼里啪啦地响,她在火中冲人们大喊,“我恨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人们就这样瞪大双眼,本来一个活生生的美女烧成了让人作呕的黑炭,秀发也都成了炭点。
“死的太惨了。”一个人撇着嘴,摇摇头。
大婶深深地叹口气,“大伙还活埋了她的孩子。他才三岁啊,我原先还抱过他呢,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转,可可爱了,可怜啊,就这么死了。”想到这,她一下哭起来,用手捂住脸,呜呜地说:“也不怪她来报仇。”
大叔凶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又不是你烧死的。”
她喊道,“好像烧死她的时候你没去看似的。你还记不记得她那双渴求生的眼神,和最后恨得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眼?这十年来,我还会常常做噩梦,想起她的眼,她的话吓醒,出一身冷汗。”
另一个捂住大婶的嘴,“小声点,别被还活着的人和已经死了的人听见。”
陈大叔甩甩手,“少在这吓唬人!”装作不屑地赶忙大步走了。众人也皱着眉,散了。
大婶捂住脸,喃喃道,“只求你别来找我,我可没害过你。”
她刚转身要回屋,就看见刘奶奶家的孙子刘流儿睁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她,吓得她打一冷颤,大叫道,“你个熊孩子躲在我后面干嘛?”
他甜甜地一笑,双眼眯成好看的月牙,“奶奶让我来你这买猪蹄子。”
一听生意来了,大婶也乐了。她拉着他的小手回到店里,笑着给他包好一个猪蹄子。他眨眨眼,好奇地问,“刚才你和那些叔叔阿姨聊什么呢?”
大婶拍了一下他的头,嗔怪道:“小毛孩瞎问那么多干嘛,赶紧拿着猪蹄子回家吧。”
大婶递给他的时候,瞥见他的手里还拿着几个中药包子,“又去给奶奶买药了?”
“恩。”刘流儿点点头,“奶奶的病又严重了。”
大婶怜爱地说,“真是苦了你们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了。可怜的娃长得这么可爱,你说你爸妈怎么舍得不要你,把你丢给乡下的奶奶。”见孩子眼中闪过一丝伤心,她连忙着拍嘴,“瞧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娃儿,你也别伤心,还有我们这些邻里呢啊。”
刘流儿冲她笑笑,“没事。”
他告别那个大婶,低着头,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猪蹄往前走。有几个顽皮的孩子偷偷地跟上他,在他身后狠推一把,他习惯了,条件反射地用另一只脚支住身体。这时,旁边又有人推了他一把,这一次他没有站住,狠狠地摔在地上,东西掉在地上,猪蹄滚出去好远,药也洒了一地。那几个小孩围着他唱,“要死的婆婆带着没裤的小儿满街窜,咳咳,吵得人们心里直烦,没人要的小儿没娘做的裤穿,没人要!没人要!”冲坐在地上,低着头的刘流儿做大鬼脸,然后大笑着跑了。
刘流儿不哭也不闹,揉揉屁股,自个儿站起来,怕风吹跑了药,一根根地把中药从地上捡起来,好不容易都拾起来了,再去捡猪蹄,它已经被狗叼走了。
刘流儿只拿着药,推开屋门,看见倚在椅子上的奶奶,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也慈祥地微笑,冲他招招手,叫他过去。他低下头,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把买猪蹄子的钱弄丢了。”
他绝口不提被人欺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