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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似乎她伤的很重,忙得父亲满头大汗。
小江漓呆呆地问:“她是……?”
父亲一边细心地问她止血,一边说:“她是我路过崖底的时候捡回来的。这小丫头伤得可不轻啊,赶快过来帮忙。”
小江漓忙放下药篓,洗净手去帮父亲,看着面无血色的苏流沫,那时虽未相识,却以心生怜悯。
父女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伤势控制住。
小江漓懂事地给筋疲力尽的父亲倒上一杯茶,关心地问:“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父亲抿一口茶,忧心忡忡地说:“看她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小江漓心一紧。
一晚上,小江漓都守在床边,频频用手背去测她有无发高烧,也为她时时察看伤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奇怪,初见便可以很喜欢,不需要经历风雨变便可以倾心。
昏迷的小苏流沫曾经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眼都无力张开,却一下子抓住小江漓的衣角,弱弱地说:“救我……救救我,好痛。”
小江漓心中不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小苏流沫闭上眼,又晕了过去。
苏流沫虽然挺过了鬼门关,但身体疗养更需要时日。小江漓每日为她擦脸,喂她吃饭,小苏流沫也很乖巧,时常像一只未足月的小猫似的卖个萌,撒个娇,让小江漓不由得从心里疼惜这个小丫头。
江漓总会发现,小苏流沫那双黑溜溜的杏眼,时常水汪汪地望着自己,美滋滋地甜甜地笑,她轻轻地刮一下小苏流沫的鼻子,小苏流沫娇羞地一躲,逗得她也眉欢眼笑。“你个小丫头儿总看我乐干嘛?”
苏流沫嘟起粉嘟嘟的小嘴,“你我明明同岁。”
江漓挑眉,笑道,“那又怎样,你就是个小丫头。”
两个人整日嬉笑,看得他父亲也乐在其中。
待到苏流沫的伤好了,她便嚷着要出去玩,江漓抵挡不住她的撒娇攻势,只得扶着她出去。
苏流沫在前面走,江漓在后面胆战心惊地护着。
那个时候,苏流沫只说自己叫苏流沫,未说明自己公主的身份,江漓也就当做她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两个人玩耍地毫无芥蒂。
她们一起结伴去采药,有苏流沫的陪伴,原本枯燥的采药都变得十分有趣。两个人好到吃一个碗里的饭,睡一张床上,一起聊天,从天黑聊到天亮,而江漓对苏流沫的宠爱达到苏流沫想要天上的月亮,她都会想尽办法做到。
有的时候,友情比爱情更无私,更死心塌地。
如此,快乐相伴两年光阴。
当时,父亲要用一剂药救人,需要雪莲。雪莲长在雪山之巅,极其危险。苏流沫非要陪江漓同去,江漓不肯,苏流沫直接背上药篓,径直出发,逼得江漓不得不同意。
那日,风雪交加。两个小姑娘互相护着对方前行,好不容易找到雪莲,却因在浮雪处,一个不小心造成坍塌。两个都滚下雪山,惨被深雪所埋,就算如此,两个人的手依旧紧握在一起。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
一切就此变了模样。
江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雕刻着龙凤的金色屋顶,这是哪?江漓想起身,可是动一下都扯肉的痛,旁的婢女见状,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
江漓看着精致的屋子,和身旁华服的婢女,虚弱地问,“我在哪?”
“这里是皇宫。”
皇宫?!江漓吓了一跳。她只是个平民,哪有这个命进皇宫,此刻她更多的是惶恐,可是有一份担心,战胜了她身上的痛,和巨大的惶恐,“苏流沫呢?”
“公主殿下伤的比你轻,两日前便已经醒了。”
她不敢相信地重复,“公主……”
与自己朝夕相伴,亲密无间地竟是公主!高高在上、贵比千金的公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婢女拿过来一张字条,并说:“皇上下达旨意,待你醒来,就将你送出皇宫。”
江漓没工夫听婢女说了什么,忙打开字条,是苏流沫的笔记:今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珍重,永别。
为什么是永别?苏流沫难道不要自己了吗?
不可能!
江漓挣脱开婢女,不顾身上的疼痛,奋力奔跑在偌大的皇宫中,寻找她最好的朋友。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冒失打开过多少宫殿的门,终于看到了身穿典雅素裙的苏流沫,她的手此刻被她高贵的母皇牵着。
江漓兴奋地大喊,“苏流沫,找到你太好了。”
女皇命侍卫将她拦下,冰冷的刀剑将江漓和苏流沫隔开了遥远的距离。江漓求救地看着她的小丫头,虽然隐隐猜到了结局,但说不定是自己多想了呢,她笑着望着苏流沫,可苏流沫垂下眼睫,只低头看地。
女皇下令,“把她拖出去,打。”
侍卫就这样拖走了江漓,江漓只木木地望着苏流沫,哪怕有她一个眼神也是好的。
可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