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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黄语莹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多好,真成了还能一起追忆似水年华。”
    老同学,知根知底。
    他在心里默念,面上不为所动。
    倪帅观察他的反应,试探地问了句:“你不会还喜欢着她吧?”
    “嗯?”
    周漾身上的肌肉紧了一瞬,转过来看他,定定否认:“没有。”
    他没有喜欢着她。
    都老相识了,这反应妥妥的口是心非,倪帅登时苦了一张脸:“这可真不能怪我啊,怪你自己直男癌晚期,人燕然可跟我吐槽了,你就长得还成,但性格着实太闷了没情趣,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所以只能抱歉地跟你say ? bye ? bye了。”
    “燕然?”
    他重复了句,两肩缓缓下放,又转过头去看窗外了。
    倪帅撇嘴反问:“不然呢,你以为会是谁?还是说你背着咱还跟其他女人有来往?”
    “没什么。”
    周漾赐倪帅媒婆的名号还真没冤他,这位燕然小姐是倪帅的同事,他去找倪帅时不时会碰到她,一来二回对她有了些印象,后来经倪帅介绍,两人顺其自然地吃过几顿饭,然后就没下文了,前前后后没超过三个月,最亲密的距离是女孩子挽他胳膊。
    “不过人燕然也说了,你只要稍微识趣那么一点点,这世界上大把的好女人还是随你挑的。当然,如果是只看脸的女人,现在这样也行了。”
    倪帅怕吐槽得太狠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赶紧换了话风,拍拍他紧实的翘屁股,“啧啧,这身子,我一个男的都馋了,那啥来着,行走的春药。”
    他手掌往上,还想再摸他的腹肌过把手瘾,周漾抬腿毫不留情往他小腿肚踹了一脚,后者顿时惨叫蹲下身去。
    “手贱。”
    周漾绕过他打算回包厢,后者还在操心他的媒婆大业:“黄语莹你考虑下,我觉得她挺好的,我保证,即便你木讷得跟个木头人她都欣然接受。”
    年少的喜欢,纯粹且盲目,心甘情愿地包容对方的所有。
    只要那个人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周漾停步驻足,回头看他:“你觉得好,那就离婚自己上。”
    轻描淡写的口吻,但倪帅晓得这是他的底线,在心里为黄语莹默哀,跟上去胳膊勾住他脖子,摇头不无遗憾:“那怎么行,我老婆才是天下第一好。”
    他作为班长的职责已经尽到,其余就看黄语莹自己的造化了。
    周漾扫他一眼:“呵呵,滚。”
    倪帅年初结的婚,小两口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周漾可烦他秀恩爱时的贱样。
    “哎呀反正我不管你的事了,平白惹身骚。”
    “你明白就好。”
    倪帅为自己辩解:“那我这不是看你先前没拒绝燕然,想着吹了就再补偿你一个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来到包厢门口,他手搭在门把上,波澜不惊的语气:“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不都是女的,而且黄语莹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她这么些年都在等你吗,我都可怜她了。”
    那就更不能和她在一起了,而至于为什么,他沉默地摇摇头。
    进包厢里又坐了小半个小时,他谢绝倪帅的挽留,借口第二天要上班先行离开。
    周漾对朋友没得说,但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休想插手分毫,饭吃得差不多,倪帅和褚如风象征性地劝了几句干脆就放他走了,反正都在清城,碰面的机会多得是。
    他喝了点酒,虽然不至于醉但自觉地叫了代驾,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周漾把车钥匙和目的地告诉对方后便坐进另一侧的副驾驶闭目养神。
    他老家并不在清城,而是邻市下辖的青阳县,像现在这个时候,青阳的大街上已是人影寥寥,这边的夜生活却才刚开始,越接近闹市区人越多。
    晚风拂面,带走他仅有的些许疲惫,车子又在一处路口停下时,他睁开眼关上了车窗。
    不得不说,红绿灯真是个神奇的发明,无论路边的人们,还是车里的他们,一个个如同被操纵的木偶,跟着一红一绿的颜色变换走走停停。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人群中的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孩身上,披散着微卷的长发,正骑着自行车经过斑马线。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对方线条优美的侧脸,在经过他的车时,忽然转过头看了眼他的车,又极快地转了回去继续往前。
    五官立体,容色姣好。
    这些年,周漾见过很多个像她的人,有笑起来像的,有眼睛像的,还有鼻子像的嘴巴像的,但没有一个人,像刚才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那一位,从身形到长发,侧脸到正面,这般地像她,连穿白衣服的习惯都一样。
    如果她还活着,大抵这就是她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吧。
    “洛暮……”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两个字,恍然大悟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突然喊了声停车,几乎同时开门下车。
    红灯快结束,代驾的脚刚放到油门上,猝不及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赶紧踩刹车,后面的车因为他们这一通操作差点追尾,摇下车窗脑袋伸出窗外破口大骂神经病。
    本人却听不到的,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极快地穿梭找寻刚才的那道身影,循着她离开的方向找出去老远老远,可那个人就像是他的幻觉一样,在他清醒的时刻,活生生地再次从他面前消失。
    从未出现过。
    代驾把车开到他近前,摇下车窗问他:“哥们,你怎么了?”
    他捏了捏眉心,摇头回了句“没什么”,坐上车时神色恢复如常。
    也对,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他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被送进焚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