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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也是能轻易吸引异性目光的存在。
    女孩们会先留意到他的身姿比例,待看到他的面庞,尽管会慑于他散发出的冷淡,却难以克制那一瞬间的心动。
    “搁十年前打死我都想不到,周漾你会成为一名检察官。”
    一个关系不错的男生放下酒杯感叹,褚如风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就他们当年那混蛋样,没成为检察官批捕的对象就不错了。
    “不过阿漾你即便穿着检察官的制服整个人却还是黑社会的气息,蔫坏蔫坏的哈哈哈。”
    类似的评价,周漾这些年听了不知多少遍,早在念高中时就有人说他长得不像个好人。
    坏蛋。
    思及往事,他嘴角牵动了下,举杯跟几个男生隔空碰了碰,一饮而尽。
    黄语莹向来不允许别人损自己的男神,紧跟着接话:“但是周漾你真的好厉害啊,就前段时间开庭审理的那个徐鹤年的案子,你代表公讼方发表公诉意见,庭审现场被人转发到网上,好多留言都不关心案情反倒打听你的信息了。”
    她不失优雅地抿唇笑笑,自认为心思掩藏得很好,轻声说:“我和我同事们说你是我同学,她们都找我要你的微信号呢。”
    可惜她也没有。
    她们毕业那会微信还是新事物,不像现在这么普及。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倪帅贱贱地一笑,胳膊勾住周漾脖子,说:“回头咱们拉个微信群,今晚迟到的人发红包,以后大家都在清城,有事没事都能约出来吃个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一手扶额,似乎喝高的模样,恍然想起说:“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其他人纷纷附和,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当场建群分享进群数字,他桌上的手机跟着一连振动。
    有男生边加群边继续上个话题:“不过周漾你确实挺牛逼的,徐鹤年的事绝对是清城今年影响力最大的案子了吧。”
    生活在清城,也许没听过徐鹤年,但绝对不会没听过宇兴控股。
    而宇兴的老总正是徐鹤年。
    一桌人里,除了周漾,还有两三个也从事政法工作,一个男生举着酒杯边说:“听说还是他老婆自己报的案,连证据都收集好了,又是涉黑又是行贿数额巨大,随便拎出来其中一样都够牢底坐穿。都不知道该说他老婆大义灭亲还是心狠呢。”
    这哪是枕边人,仇人不过如此。
    “豪门中的争权夺利,我等凡人果然看不懂。”
    “你们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徐鹤年是不是洛暮的爸爸?”
    一个女生不确定地嘀咕,被她一侧的男生听到,后者放下酒杯附点点头肯定地说:“对,我也记得,我在洛暮的追悼会上见到过他。”
    也是那场世纪豪华葬礼,他们才知道洛暮的来历,那种家庭背景,绝非优渥二字可以形容。
    “算一算,她是不是走了快九……”
    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喝高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错话,渐渐止住了话头,不约而同地偷撇向周漾这边,他面上辨不出喜怒,反而倪帅无语地仰头翻了个白眼,极快地担起班长的职责打起精神活络气氛,首先就给周漾的酒杯满上,笑嘻嘻地转移话题:“我们周检贵人事忙,难得抽空让我们见一次,还不得让人不醉不归嘛,来来来继续喝哈。”
    “好好说话。”
    他审问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多了,语气中自带一种威严,拿起酒杯跟倪帅碰了碰喝掉一半,才放下,另一边侧黄语莹朝他举杯:“周漾,很开心今晚能见到你。”
    周漾没说什么,复拿起高脚杯跟她的碰一碰,将剩余酒水饮尽。
    放下杯子,他拿了桌上的手机站起来,说:“我去外面透个气,你们玩。”
    “这……”
    大家还在猜测是不是刚才的话题惹了他不快,后者已往门边走出包厢。
    周漾没走多远,从卫生间出来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燃支烟。
    大雨初歇,空气里浮动着雨后清凉的味道,放眼放去,霓虹闪耀,暗示这座城市的夜晚之精彩。
    周漾抽了口烟,再缓缓吐出。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徐鹤年和洛暮的关系。
    徐鹤年是她的父亲,再准确地说,是继父。
    记忆中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絮絮地跟他说起自己的家事。
    她的亲生父亲早在她还没出生时就去世了,母亲在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再婚,再婚的对象很有钱。
    他家里条件还行,没为钱犯过愁,对金钱没什么概念,跟其他人一样,也是在她的葬礼上才明白,她说的很有钱是什么意思。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徐鹤年,在前女友的追悼会上。再次见面就是在审讯室了,他代表检方,她继父是犯罪嫌疑人,后者紧盯着他瞧了片刻,跟着也认出他,意味深长地一笑:“是你。”
    气度从容,丝毫不见阶下囚的落魄。
    “就知道你跑出来干不了好事,躲这儿来了。”
    思绪从往事抽回,他闻声识人,依旧矗立不动。
    倪帅在他一侧站定,拿他放在窗台的烟盒也点了一支。
    晚风拂面,夹带些许凉意,预示着这个夏天即将走到尽头。
    一支烟快抽完,还是倪帅先打破沉默,朝他一扬下巴:“黄语莹怎么样啊,人家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呢。”
    周漾依然望着窗外,反问道:“改行当媒婆了?”
    语气中淡淡的嘲讽。
    倪帅啧啧两声,上下打量他,“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血气方刚的年纪过得跟苦行僧一样,你不憋得慌嘛?人家说你长得禁欲,你还真当自己无欲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