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几分正经：“本来大家就都是工具人。”
    姜谣拿眼觑他，安静地等着他讲道理。
    “你总得有点儿什么能让别人有所图的东西，大家互相交换价值罢了。”陆霄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深沉，神色却是淡淡的，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抱着双臂懒散地站在那里，仿佛能看见筋骨。
    “那对朋友呢？”姜谣睁大眼睛，无端地想起了那些小说里看见的世家大族，不管是父母还是子女，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牺牲的。
    仿佛看透她所想一般，陆霄揉揉她的发丝，笑着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是整个社会，对你而言，大多数人也只不过是工具人，真正交心的也没有几个。”
    “怪不得你总是看鬼谷子。”姜谣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但神奇的是，尽管她和陆霄之间颇有些思想的差异，但他们却在反方向上完成了奇妙的汇合，并且达到了灵魂的和谐一致。
    “那，”姜谣抬眼看向他，坏笑着问，“你看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陆霄给气笑了，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往下一扫，话语中饱含深意：“我对你什么态度，自己不知道吗，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热气拂过她的面颊，惹得姜谣浑身一哆嗦，不自觉咬住了下唇，娇娇弱弱唤了一声：“哥哥……”
    “嗯。”陆霄神色有些冷下来，看向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明显就是有些不爽了。
    姜谣怂怂地缩了缩肩膀，陪着笑走上前抱住他的腰，软声撒娇：“哥哥不气嘛，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我。”
    陆霄就这么散漫地站着，任由她抱，也不回句话，只是懒懒抬起眼皮，等着她继续哄人。
    姜谣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有了这么一个需要哄着的大宝贝。
    也难为她，明明从小就没被哄过，但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哄人，尽管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嗓音却柔软如春水，足以融化石头做的心。
    她一向对其他人冷漠又缺乏耐心，但对陆霄，她愿意掏出心底所有的温柔，尽数倾奉给他。
    “好啦，哥哥不生气啦，谣谣知道哥哥最爱我了，谣谣也最爱我家宝贝了啦。”姜谣晃着陆霄的胳膊，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努力踮起脚去亲他，却只能亲到他的喉结。
    “哥哥弯一下腰嘛，想亲。”姜谣肆无忌惮地摇陆霄的胳膊，声音甜软，双眼圆溜溜的，讨要主人爱抚的猫咪一样。
    陆霄勾唇，果然微微俯低身子。
    姜谣凑上他的脸，啵唧一下亲了一口，又快速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陆霄展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陆霄抬手捏捏她的脸，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口气，这小姑娘，一会儿一个情绪，但却可爱得很。
    自己眼瞎选的，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惯着。
    腻歪够了，姜谣才重新去关注其他同学们的情况，却发现其他人都已经被蒋弋搞定了，而她却错过了他的表演。
    不免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好在蒋弋就是那种你不给他舞台也能直接创造舞台的人，不等陆霄问什么，就自己欢快地蹦跶下来，喜滋滋地表功：“霄哥，我全都搞定啦！”
    就跟一只摇头摆尾的哈士奇一样，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脑袋上。
    陆霄淡淡瞥他一眼，随意提点一句：“你好好带着他们，我看里头有个姑娘还不错。”
    蒋弋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拍拍胸口：“害，多谢霄哥给我这个机会，兄弟一定好好把握！”
    姜谣给逗笑了，忍不住从陆霄背后探出头，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把他们哄得服服帖帖的啊？”
    蒋弋一挥手，大言不惭道：“这还不简单嘛，先开场一个幽默段子吸引注意力，然后再说说博物馆多么好玩，最后呢反问他们究竟是不是真心热爱这个社团才加入的，反正这一套下来，有的女孩子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姜谣瞠目结舌，忍不住抱拳：“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我也就普普通通一菜鸡，哪里比得上霄哥。”蒋弋很有自知之明。
    陆霄则是勾唇摇了摇头，谦虚道：“这种场合还是得靠你。”
    一番彼此客套，气氛其乐融融，姜谣支着下巴观察着这一切，似乎有些明白了正常人之间的社交。
    所谓利益交换吗？不那么直白的那种。
    好神奇。
    就跟他们即将要去的天文博物馆一样神奇。
    博物馆很大，到了入口处，陆霄简单说了两句就拉着姜谣离开，让蒋弋带剩下的人玩儿。
    这还是姜谣第一次来天文博物馆，尽管它就在临城，并且是很出名的网红打卡点。但一个人来看的话，总是缺乏那么点意境。
    更何况，博物馆这种东西，往往就是看了半天，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看不明白，而这时候，有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