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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有个挺重的位置,可是,然后呢?
正说着话,手机响,有信息进来。
宋秋辞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看,又紧接着丁零咣啷进来三条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急吼吼的。
打开来看,却是意想不到的翟阳。
宋秋辞是实实在在没想到这人还会给她发信息,还上来不由分说就是一个低姿态——
“秋辞,上次真是对不起,都是我态度不好,说话也急了一些。”
“我马上就要回浔城了,我想着临走前实在应该跟你道个歉,不然我不安心啊。”
“你看,要不你给我个面子,我请你吃顿饭吧?”
俩人虽然关系离得八竿子远,但好歹也沾着些亲戚关系,宋秋辞想了想,还是答复了。
翟阳跟她约的挺急,就在第二天的晚饭。却没想到晚上回了大宅,季南征一进门就跟她说,杜宇约他俩明晚在杜家自己开的餐厅吃饭。
宋秋辞看着他进门以后自然地扯开衬衫的领子,左右松动下脖颈,像卸下了一天工作重担的样子,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两个已经是老夫老妻,共同生活了多年,在日暮晚倦的时候,理所当然就要回到这个暖融融的巢穴里来。
这座大宅,是他家,也是她家。
可现在摇身一变仿佛成了他俩的家。
这是不一样的。
宋秋辞看着季南征的眼睛,一霎那成了失神凝望的样子。
季南征见她不说话也没什么反应,按照原来的习惯是要保持些礼貌的距离的,可忽而想到眼前的人已经是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大男孩儿似的笑意,人也走过来,拿大手在她头上乱糟糟地一通揉。
季南征从来没跟人说过,他从小的幻想里就有这一项,只对她做。这样的举止,透着亲密,透着不设防备。
宋秋辞回过神来,顶着一头乱毛,挺为难地把翟阳约她的事儿说了。
但她并没有说自己上回在翟阳跟前遭遇的奇葩事儿,只是说了因为翟阳要回浔城,临走前跟亲戚约个饭。
季南征虽然本来就对翟阳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听她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也没有别的话说了。
“那行吧,杜宇那边我自己去,有什么事儿你打我电话。”
说完,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家里再也没有旁人了,又矮下头来在她耳侧吻了一下。
季南征身上带着从外头带进来的晚风和灰尘气息,这是京城独有的粗犷味道,离得近了可以闻得分明。
宋秋辞忍不住伸手勾了他的脖颈,将他带近自己的身体几分,却不是为了亲吻,她问:“季总,你总不回自己家,跑这儿来干嘛?”
一双眸子闪着狡黠。
在季南征看来,这是□□裸的勾引。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那边冷清。”
想了想,又接着轻声说,“不过要是你也搬去那边,我就不回来了。”
这大宅里明明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他们两个却像在说悄悄话一般。来去的言语之间,透露着要压抑的,要克制的,又叫人心痒难耐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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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四环的近水人家是一个主打江南菜的馆子。
装潢得也如南方旧城一样,白墙灰瓦,雕花的菱格窗。向院落探看进去,有绰约的几丛竹树、芭蕉,假山石镂空着雪洞,婉约风雅。
穿过天井进食肆,老板还请了苏州评弹师父来演出。
三弦和琵琶的声音不争不扰,在杯盘碗碟的熙攘声中,是一道搔得人耳朵麻酥酥的柔和背景。
翟阳邀了宋秋辞入座。他今天打扮得稍微正式了点,头发也仔细梳过,显得那股憨厚劲儿少了一些。
翟阳一上来就是满脸堆笑,“秋辞,来啦?路上堵车吗?”
“还好。”
宋秋辞落座,看了看周边环境,想着翟阳这回挑的地方倒是有趣,在心里默默记下,同伽蓝餐厅一样,回头还要带着李清言来的。
菜色上桌,是些姑苏酱鸭、平湖糟蛋、撕蒸笋、豆干末子拌马兰头、粳米粥之类。
翟阳看宋秋辞对菜色还挺满意的样子,心中也升起一丝得意。
这些可都是他姑妈打电话回去让芮长峰绞尽脑汁回忆的,小时候宋秋辞在浔城爱吃的东西。
虽然他心痛这顿饭钱,可姑妈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投其所好,才好进行下一步。
“秋辞,你多吃一点啊,上回真是我不对,你看,搞成那个样子,真是抱歉抱歉。”
翟阳喋喋说着,又从温过的酒壶里给她倒了一小杯黄酒,“这个是绍兴酒,很好的。”
虽然从小就跟着父母来到北方,后来又在京城和加拿大生活多年,但宋秋辞骨子里还是个南方人,于桌上的美食也很感兴趣。
尝了几口马兰头,鲜嫩清爽,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