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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怀里。她真的是瘦,拥在怀里不盈一握。
“你还有我。”他说。
是她的哥哥也好,朋友也好,敌人也好。只要自己在她身边,还可以护着她,就好。
季家的大事理所当然上了热搜头条。
此后治丧的几天,有无数狗仔跟拍偷拍。宋秋辞出入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变成或模糊或高清的照片放在社交媒体最醒目的位置。
李清言义愤填膺,想要发挥自己经纪人的功能,把自家的画家好好保护起来。可他到底手速和能量都没有季家厉害,那边早已经派了一个保安队,把宋秋辞家团团围了起来。
过了两天,季南征还是不太放心,“宋秋辞,你还是暂时先回季家大宅住吧。”他摁灭手机屏幕。前一秒那上面显示的还是宋秋辞素颜萎顿出街的偷拍照。
她没有拒绝。
画布搬进季家大宅。天气好的日子宋秋辞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画,一画几个钟头,不言不语,也不和人交流。阿姨给她做饭,照顾她起居,可宋秋辞还是日渐沉默消瘦。
她不过是想找一件事情,让自己沉浸进去,把现实的一切全部忘掉。
褚清宁知道季家有丧事,好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她,只是发过一条讯息,“节哀顺变”。
作品几近完工的那一天傍晚,季南征回大宅吃晚饭。阿姨努努嘴,宋秋辞还在院子里,又是一坐一下午。
京城的秋天夜晚凉意颇盛。宋秋辞只穿了薄薄的开衫,头发凌乱挽在脑后。她本是鹅蛋脸,这几天不见,轻减成了瓜子脸,面颊上一点肉都没有。面庞清白,神色怆然。
脚步踏过落叶,季南征走到画布跟前。那已经是一幅完成度很高的画作,桂花盛放的山林间一只灵巧的白鹿。鹿的神态童稚天真,眸子又大又闪,定定地望着来人。
空气中有隐约的桂花香气,季南征意外。京城少见桂花,季家大宅附近更是没有的。
宋秋辞像是自言自语:“我找了最好的调香师傅,调了不会被油墨味掩盖的桂花香精,混在颜料里。”
她目光茫然地看向季南征,“好闻吗?”
那天她出门就是去找调香师傅,却没想到被狗仔拍到了狼狈的样子。网络上一片热议,说她颜值下跌、泯然众人;说她气质颓丧,状如弃妇。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可宋秋辞也没看。
“好看,也好闻。”季南征浅笑,他有很多天没有笑过了。
父亲从外地赶回来,张罗家中治丧事宜。他作为季家长孙,在父亲缺席集团事务的情况下只能独自挑起大梁。
没有人问问他是否也因为失去从小疼爱自己的祖母而伤心。
宋秋辞侧目看他。几天不见,人似乎都老了一些。下巴上的胡茬隐隐冒了出来,他没有顾得上修剪。这不是平常一丝不苟的季南征。
她忽然对他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情绪。甚至,相依为命?
宋秋辞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也许是住进季家大宅,让她有了自己是属于这个家一份子的错觉吧。她黯然地想。俄尔又努力摆出个试图安慰人的微笑:“走吧,阿姨说她今晚做红烧肉呢。”
沸点,牛奶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季南征已经刻意推掉了大部分活动,专心处理集团事务,但有的人还是不得不应酬。重要生意伙伴从沪上来,京城的消息闹得再大,沪上的人也自成一个体系,不管你那么多,生意还是要做的。
都是年轻人,商务宴会散了以后嚷嚷着要去京城酒吧感受一下。钱叔把人送到三里屯,季南征便让他早点下班回家了。
夜的沸点正盛,三里屯酒吧林立,一条不长的街上男男女女穿红挂绿姿态妖娆。如果不是应酬,季南征不太爱来这样的场合。
酒吧里音乐声震天响,吧台前坐三两纨绔。季南征他们的卡座离得不远,听见其中一黄毛语带下流:“瞧那果儿,嘿,真圆润。”
另一纨绔很是捧场,顺着黄毛眼光看了看,然后扭过头来嘀嘀咕咕,笑得猥琐。
夜店酒吧里这样的人太多了,季南征没有当一回事。沪上公子精致而小资,懂得一些调酒的门道,点了几瓶贵的,自己调着给他们尝尝。
被讨论的姑娘衣着清凉,和同伴自顾自喝酒聊天,全然没有注意自己正被下流的目光盯着。那黄毛胆子颇大,拎了瓶啤酒就蹭了过去,挨到姑娘身边儿说了什么,姑娘一愣,紧接着暴起,一个巴掌招呼上去。
黄毛被扇懵了,反应过来立刻揪住姑娘的头发,扯着她的头就要发狠。
季南征见对女人动了手,上前去钳住了黄毛,纨绔同伴想来解围,见到季南征均是一愣,不敢上前。
姑娘也是个暴脾气,趁机一脚踹向黄毛□□。
“季总?”踹完了人姑娘想给人道谢,定睛在季南征脸上,讶异出声。不是别人,正是云茜雅。
她眼睛里迸出惊喜的光:“季总您怎么在这儿呢?哎哟谢谢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