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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凉凉。
李清言凌晨两点给她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活生生把她从梦里惊醒。
一时醒来意识模糊,恍然有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之感。这几天舟车劳顿不断换地方,她有些疲惫。
宋秋辞拿起床头预备的水喝了几口才接了电话。彼方李清言异常激动,音量也大:“秋辞,你是季秋辞啊?!”
“等等。”宋秋辞理清了一下思绪,“你在说什么。”她把床头灯的亮度拧亮了些,手撑着额头听李清言说话。
“我说,原来你就是季氏的季秋辞;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名字刚好相同!”
她出国前网络和媒体都没现在那么发达,没多少人知道她;出国以后虽然渐渐地季氏热火朝天讨论度高,但是因为她人在国外也没有什么狗仔拍到她,只是风传着季南征还有一个神秘的妹妹叫季秋辞,但是从来没曝光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问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好,追加道:“我不是刻意隐瞒,这不也是从来没有聊到过这个么。”
“‘八哥无限’的微博啊!你在京城被拍了,和那个什么季南征共乘一车同进一楼。网上都吵疯了,一开始说你是金屋藏娇的绯闻女友,后来有人爆料你是季南征的妹妹啊!?”李清言又惊又喜,“你不够意思啊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都不告诉我?”
“八哥无限”是现在社交平台上最红的娱乐圈八卦自媒体,一般都跟拍挖掘明星的大小花边,这回挖到了季南征头上。
“亲爱的你看微信,知道你没微博我给你发了截图了。”李清言说,“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这套水色的裙子真好看,还挺上相。”
宋秋辞把电话按了扬声器,然后切进微信的程序去看李清言发过来的图片。
照片虽然不是高清但也够看清楚她的脸了。拍的是今天下午他们到这儿看房子的时候。
“清言,这个会不会对画室有影响?”宋秋辞看了几张,没空关心自己到底上不上相,她现在太阳穴有些疼。
“嗯,已经有人@我了,问我这是不是他们的‘秋辞大大’。长得那么像连名字都一样,我看捂不了多久。”李清言说,他的语气忽然又轻快起来,“不过我也不想捂。”
“你要干嘛。”宋秋辞怕他没憋好主意,有点紧张。
“我什么也不主动干,什么也不主动说。但是我跟你保证不出两天,说不定就明天,就有一堆人得找上我。这个热度简直都要比过当时你画‘晚歌千山’了。”
宋秋辞无语望天花板,“挂了。”
跌回被子里时睡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季家树大招风,这风居然在她回国第二天就刮到了自己身上。
小山,馒头
隔天宋秋辞想自己出去逛逛,买一套适合参加葬礼的衣服,再买些画画的颜料。她这次回来得匆促,没带多少行李。
她习惯了走到哪儿都画上几笔,这几天没有什么工作安排,但也不想荒废了笔力。
用手机查到住处附近就有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决定自己溜达过去。
临出门时有些犹疑,正在思考要不要戴个口罩遮一下,复又觉得自己的念头可笑。她宋秋辞又不是见不得光。
一路走一路思绪飘忽。
刚听说母亲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她非常镇定,没有想象中那种极度的悲伤,甚至还如常去画室,如常跟着李清言见策展人谈生意。
过了几天她忽然不见人了,把自己关起来成日地睡,昏天黑地不分昼夜。好像也感觉不到饿,只是渴;渴得不行的时候她就起来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一瓶可乐,灌下去就当一顿饭。
有糖分,有水分,勉强维持一下生命体征死不了。
如此关了自己几天,瘦了几公斤,然后情绪似乎又平复如常。
她从小看母亲伤害父亲,童年记忆里有许多父亲隐忍而悲伤的脸。她跟着父亲生活,一直不肯给母亲好脸,觉得仿佛自己要是对母亲笑一下就是对父亲的背叛。
后来到了季家,母亲对自己还是不亲,反而是季南征的父亲和季奶奶把她当成一家人。
再后来她出国一直独立着一个人生活,与母亲的联络也淡漠。现在她永远地离开了,在宋秋辞心里,就好像一所旧房子在风雨飘摇中一直伫立,倏忽间轰然倒塌。
那块地方空了出来,她无所适从。
在商场她挑了一条黑色的及膝裙,又买了一条黑绸带的发带把散落的头发绑了起来。正准备下楼去买杯咖啡,李清言又来找她。
电话里李清言语气悠扬,“我说什么来着,生意上门了。”
宋秋辞笑了:“你怎么说得这么男盗女.娼的。”
“有个京城的金主爸爸联系我说想趁着你在国内的这段时间给你在二十四桥搞一个展览。特别豪横,人说了,包了所有画儿的空运,承诺最高额的保险,我都怀疑你那些画值不值那么高的保险。”李清言说得连珠带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