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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认识清言?”宋秋辞更加意外。她以为自己在加拿大的生活是与季家完全剥离的。
“你所有行动季家都知道。”他说,“季家有办法知道,其他有心人就也会知道。”
宋秋辞沉默。
“你喝酒了?”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喝了一点,怕有时差,喝了助眠的。”
“回知南路住吧,房间都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那里今晚也没有别人。你可以自己好好休息。”
片刻后,季南征说。
在得知母亲和父亲离婚是为了嫁给季南征的父亲时,宋秋辞第一次叛逆了。向来是个好学生的她,逃学,故意考砸,成绩一落千丈。
她从小知道父母相敬如宾但感情淡漠,可是没有想到最终有一天他们会选择分道扬镳。
父亲宋建瓴是她此生见过最没脾气的人了。他永远顺着妻女的性子,她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永远都是尽力去满足任劳任怨。
可母亲为什么还不知足?
宋秋辞记得母亲站在阳台上,露出她当时看不明白的哀伤神情。
而那个站在黑色轿车前在巷子口等待母亲的男人,成了童年记忆里逆着光的一道剪影。他代表了无忧无虑时光的终结。
也许小孩子永远不懂得成人的世界。大人以为最欢乐幸福的,却是孩童的最深梦魇。
父母离婚后宋秋辞跟着父亲生活。父亲在她十三岁那年出了车祸。之后她被接到了母亲身边住进了季家,有了另外一个父亲,还有了一个名义上的哥哥。
这个哥哥她从小就是认识的,只是从来没有说过话。没想到他们以这样一种形式成了亲人。
十五年后母亲车祸去世。她的父母相隔多年却殊途同归。
抛弃一切去追求幸福并以为自己终于得到幸福的,和失去挚爱沉浸在痛苦中的,以一样的方式作别世界,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给予的一种反讽。
夜间行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生疏客套都不足以解释两人之间的气氛。
过去的十年间,宋秋辞在加拿大忙忙碌碌,季南征早早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跟着父亲肩挑起季氏大梁,彼此都有着不敢停歇的人生。
只有在逢年过节时会象征性地打个电话视个频,也不过是说两句注意身体的场面话。
宋秋辞倒是时常给季奶奶打电话,她很牵挂老人家。偶尔碰上季南征也在的时候,彼此打个招呼,不过如此了。是以现在忽然置身于车厢,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化解气氛。
说来也怪,他们自小相识也并未交恶,却都不敢迈进对方舒适圈一步。
季南征把她送到知南路的宅子。这里是季家置办的一处招待亲朋的住所,环境清幽。宋秋辞上高中的时候偶尔来这边住,方便第二天在附近上补习班。
下车时季南征叫住她:“奶奶可能已经知道你回来了,明天你起来了就告诉钱叔,让他接你去家里。”
宋秋辞点头。钱叔是在季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司机了。
“还有。”季南征说,“这里跟加拿大不一样,你不只是宋秋辞。”
宋秋辞看他,知道言下之意。纵然自己在国外是小有名气的画师,回到了京城,旁人关心更多的恐怕是她所谓季家千金的身份。
季氏现在风头正盛。可是季南征规行矩步深居浅出,除了出现在财经版上是一点花边新闻都找不到。谁有心把焦距对准宋秋辞也不会是意外的事。
宋秋辞俯下身,手搭在车门上,定定看他,“季南征,我姓宋,没有义务为你们季家抛头露面撑场面。”
“户口本上你姓季。”季南征不知为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目光转向她。
宋秋辞讶异于他的眼神多年未变,深若幽潭。她的眉毛微微挑起。
季秋辞,这三个字如同耻辱一般躺在她的身份证上。
季南征的车尾灯远去,在路口右转,消失。红绿灯转红,宋秋辞怔在原地。
曝光,酒窝
初到季家的时候她跟谁都不说话。
季南征的父亲忙着工作总不在家;自己的母亲像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一样,也不总来找她。只有季奶奶带着季南征来敲她的门,不厌其烦。没有回应就过一会儿再来,一遍遍地敲。
季奶奶是真心对她好。老人家一直期盼孙女,宋秋辞来了,她发自内心想要亲近的神情不会骗人。小孩子分得清人情冷暖,宋秋辞慢慢地跟季奶奶亲近,有时也和跟着来的季南征说两句话。
学校里的同学知道她做了季南征的妹妹,有的女生开始排挤她;有的女生莫名接近她。
有一回她被关在厕所里门被堵住出不去,挨了三个小时,天都黑了才有保安发现她。那时候年纪还小,受了委屈总觉得是自己的错,回到季家也不敢跟人告状,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
还有一回她发现一直与她要好的几个女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