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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怪他出此下策,要怪只能怪他给了梁婧那么多时间和空间,却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
所以,当机会来临时他知道自己如何也不能错过,成败在此一举。
而他,赌赢了。
*
亲眼目睹了他的伤口后梁婧便再也没怀疑什么,从那一日起便每天精心地准备汤饭,又亲自给他熬了苦涩的中药。
每次见他一个大男人却偏偏皱着眉头喝下这碗黑漆漆的汤药时,忍不住笑了他一顿,而后又被他在嘴里塞了口糖后就吻了过来。
美其名曰有苦同受,有甜共享。
是苦是甜她倒是没有品出来,因为每次都被他吻得情愫迷离,还差点被福贵和虎妞看到了,气得她一下午没理他。
还是他可怜兮兮地借口伤口又疼了,才引来她的关心。
梁婧只觉得这人脸皮真的越来越厚,明明初见时还是浑身礼貌疏离的翩翩贵公子,如今却转身变成了大尾巴狼,没事就想把她叼在嘴里舔一舔。
养伤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大概二十来天的样子,柴子瑜的伤口就顺利结了痂。大夫三日来一次复诊,看到这样的情况后便改成了五日一次,只让他平时多注意别再拉扯到,慢慢就会痊愈起来。
而这二十来天,对柴子瑜和梁婧两人来说是感情飞速猛进的日子。
但是对沈师爷来说,确实忙碌到几乎要撂挑子的日子。
今日,梁婧又给柴子瑜煲了个黄豆猪蹄汤过来时,正巧碰到福贵抱着一大叠公文走了进来。
柴子瑜蹙眉道:“不是说都让师爷处理就行嘛,我还在养伤呢。”
福贵偷偷翻了个白眼,每天伺候公子沐浴的人是他,他又不是眼瞎,自然知道公子的伤口已经大好了。
想趁机偷懒谈情说爱就算了,还睁着眼说瞎话,唉。
福贵道:“大人,方才师爷府上的人过来,道沈娘子这会估计要生了,请他赶紧回府坐镇。师爷便让我把这些需要紧急处理的都拿过来让你过目。”
当然,沈师爷着急忙慌的时候,还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脑子,再这样下去脑子都要生锈了!”
能让斯文得礼的沈师爷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已经对此早有不满,尤其是自家亲亲娘子马上就要生了,他能有好脾气才怪。
梁婧意识到了一件事,这沈娘子之前就说还有半个月就要生了,如今都拖了快一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柴子瑜听到她的顾虑,想了想,吩咐福贵:“你去把这琼阳县里的大夫和稳婆都请过去,各类药材不管用不用的上,都先备着。”
福贵怔了怔,很快便应声下去忙了。
梁婧和柴子瑜对视一眼,两人心底都有些隐隐的不安。
*
沈府正院,偏房内。
沈娘子正躺在柔软的架子床上,一手拽着床头一根布条,另一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咬着牙忍着一波波的阵痛。
坐在旁边的稳婆也没想到,这娇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能忍到现在一言不发。
她有些担忧地道:“娘子,你若是实在疼得难受也可以叫出来,只是别叫太久省些力气便行。”
沈娘子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可是却依旧还是摇了摇头。
她自幼便养成了这种受尽苦楚却不叫唤的习惯,否则若是叫唤出来,那恶毒的继母便会想出更多的法子来整治她。
而且,就算她在自己亲爹面前哭喊怒诉,也得不到他的一点回应,甚至回头被那女人知道后,下场只会更惨。
久而久之,她便知道想要少受些罪,只有闭上嘴少说话少做事,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行。
幸好那继母后来生了几个孩子,忙着教养自己的孩子,才渐渐忽视了她这个原配嫡女的存在。
若不是十三岁时遇到了他,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会不会有如今这样绚丽的色彩。
所以,不管这会子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折腾,令她如何痛苦难受,她都只有庆幸和感激。庆幸自己的人生因为他而改变,感激肚子里的孩子到来,让她能够有一个真正意义上血脉相连的亲人。
“唔!”又是一阵疼痛袭来,沈娘子却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稳婆检查了下,道:“已经开了三指,对于第一胎的娘子来说已经很快了,娘子再忍忍,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距离沈娘子发动那会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时辰了。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沈从定站在院子里,让下人点了一圈火把,把周围照的明亮无比。
他看到里头也点了不少灯,心里的不安却没减少多少。
“什么时辰了?”他问。
身侧的小厮道:“巳时中了。”
“都这么久了,为何还没生下来?”而且,也没有听到娘子的声音。沈从定越来越站不住,他想了想,抬步就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