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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脸色通红,水眸荡漾,含情似水望着男人。
    这幅模样看的贺千空心猿意马,想到小姑娘提的请求,男人敬谢不敏,伸手揽过她的肩头,轻声道:“夫人,我们该歇息了。”
    夜这么长,这么深,总要做些什么。
    不过片刻,屋内罅隙中飘出女子嘤咛娇喘,混合着月色,在朗月阁的湖泊上飘荡。
    夜深露重,夜风徐徐,今夜朗月阁屋外当值的海棠,眼下挂着浓浓的淤青,又是一夜没睡。
    第一次当值的雪梅,欲哭无泪,见屋内动静直到三更天还是不停,不由担忧:“海棠姐姐,这……得到什么时辰啊”
    海棠淡定自若:“着什么急,还早着呢。”
    果如她所言,直到天蒙蒙亮,里面动静才停止。
    第二日,便是一向守时准点的世子,第一次没有早起练武。
    海棠暗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一直睡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微熹,才懒懒起身。
    贺千空还是早些起身,对榻上林姝蔓轻声道:“还早,你劳累了多睡会。”
    本还有些惺忪睡意的林姝蔓听了这话,面红耳赤,红着脸瞪了男人几眼。
    只她中衣半褪,露出如雪的肩头,眼尾红艳艳,这一瞪,除了撩拨得贺千空喉头一滑,毫无用处。
    只是瞥了眼天色,贺千空遗憾的压下冲动。
    还不知道差点没逃过一劫的林姝蔓,懒懒在榻上又躺了半刻钟,方才起身用膳。
    此刻,天已经大亮,贺千空极快用了膳,便上朝离去。
    林姝蔓懒洋洋歪在红漆木镂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抿几口莲花藕粉粥,听海棠闲话。
    海棠给她挟了个水晶虾饺,随口道:“夫人听说了么,正院那位今日发疯,叫了卫小娘子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正院那位便是卫氏,如今府内奴仆下人对她避之不及,只因自卫氏崩溃后,对院中奴仆又打又骂,听说打死了两个小婢女,从那之后,以往门庭若市的正院变得门可罗雀,再无婢女敢经过,对卫氏也都隐晦的叫“正院那位”。
    林姝蔓咬了口虾饺,咽了下去方道:“今日小厨房新来的厨娘早点做的不错,等会你派人赏点东西。”
    对卫氏,她再不想分什么心神,只是卫氏叫了卫怡衿,是发现了什么?
    贺芳芜一事后,镇国公府上兵荒马乱,无人顾及卫怡衿,开始镇国公与卫氏还三番两次问卫怡衿赏花宴上一事,到后来,再无人问津。她好似被满府遗忘。
    可卫氏还是想起了她。
    被请进正院,卫怡衿一路战战兢兢,曾经的正院早已落寞,只有屋内各色落了灰的陈设,才能窥见往日的荣光。
    屋内伺候的奴仆也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皆嘴角下翻,苦大仇深。
    榻沿的帷幕已经落了灰,原本轻盈飞舞的轻罗纱帐沾满了尘螨,厚重的停滞在空中。
    一切都充满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包括榻上的卫氏。
    卫氏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蜡黄,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带着股难以言喻的执着。
    卫怡衿只和她对视一眼,便低下头打了个寒战,声音颤颤巍巍:“姑母。”
    卫氏道:“坐。红果,奉茶。”
    她语气不复从前那般温柔,可话里的规矩却好似从前。
    红果面无表情倒了盏茶,白釉瓷茶杯磕了个口子,里面的茶叶也是最劣质的茶末。
    卫怡衿只抿了一口,撂下茶盏,轻声安慰:“姑母,您……要振作起来啊。”
    卫氏古怪一笑:“怡衿,你定是认为我凄惨、没落,可你不知道的是,这是我主动的,公爷只是一时生气,我若弯腰去哄,多年夫妻情谊,他定会给我几分薄面。”
    卫怡衿低下头,拨弄茶盖,“姑母为何……”
    “为何不去?因为我在想,为什么我纵横镇国公府多年,把持府上大权,为何还护不住我的女儿,我的芜儿……”说到这,她哽咽了两声,却又很快镇定,“我的芜儿远嫁草原,我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罪魁祸首是谁,但是我有些想不通……”
    她的声音沙哑幽怨,刺得卫怡衿一激灵,身子一晃,“姑母何意,怡衿愚笨,有些不明白。”
    卫氏嗬嗬笑了起来:“芜儿虽急躁,却不是莽撞的性子,为何被贺千空抓住不放。我苦思冥想,终于想到,只有可能芜儿挑衅了他们夫妻。”
    “但那日我布置的一切计划中,芜儿都不应过分参与,她又怎么会冒冒然冲到前面。芜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只有可能是被人挑唆……”
    “怡衿,你说这个人能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章 卫怡衿下落
    室内昏暗一片,只有细微的光点透过帷幕打在地上,卫怡衿只觉背后襦裙完全湿透,额间也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不敢抬头,只觉卫氏的目光如附骨之疽,死死盯着她。
    卫氏声音飘忽,好似从远处传来,“我想了许久,才明白,怡衿,你倒是有一番好心思好手腕,真不愧为卫家女啊。”
    这话说得严重,卫怡衿强笑:“姑母,我认为你误会了,我和芜儿姐妹情深,怎么可能算计她,我看倒有可能是林姝蔓背后挑唆……”
    “林姝蔓?”卫氏反问,“她可恨是可恨,却做不出这种事。我是真没想到,我主持中馈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最后居然自己的女儿栽了跟头。”
    事到如此,卫怡衿再隐瞒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道:“姑母许是病糊涂了,您安心养病,我会再来探望。”话毕,便起身行了一礼,向门口走去。
    卫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不是认为我如今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