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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么?”
“不差这点时间。”
——
几件事交织,时间很快来到 2010 年的圣诞节。考研前夕,魏潇的专辑发行,在酒吧开了一场小型的答谢会。
我那时压力巨大,一方面支持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压,和李免去捧场,结果刚出校门就碰见林孝诚了。
当年的圣诞氛围还很浓厚,下着雪,到处是红绿配色和圣诞音乐,哪怕再小的商家都要戴个圣诞帽,迎接节日商机。
我问他为什么没跟郑老师去过节。
他非常平静地叙述,郑老师相亲成功了,对方是附近学校的老师,博士毕业,本地人,有车有房,不秃头。
林孝诚甚至还没找到工作,就已经出局。我和李免无言以对,一时心软把他带去了答谢会现场。
绝对错误的决定,一个失恋找麻痹的人,去了酒吧,能有什么好事?
林孝诚从一坐到那就开始喝,魏潇出场的时候他已经醉了。大家在听歌,他就在底下嘟嘟囔囔,发出一种低声噪音,嗡嗡嗡得人心烦意乱。
“别喝了。”李免拿走他的酒杯,“你多了。”
“我没多,给我拿回来!”他声调陡然拔高,总算找着个耍酒疯的口子,开始嚷嚷。
我背过身偷偷添了大半杯雪碧,又推回去道:“你小声点,耍酒疯就出去啊。”
“谁耍酒疯了,”林孝诚含含糊糊扯住我袖子,努力想把话讲清楚,“姜鹿,诶你,你帮我打个电话。”
“……”我知道他想打给郑老师,可追问还有什么意思,性格不要了,连尊严也不要?“别打了,跌份。”
“你就帮我问问她。”舌头捋不直,“你问问她……”
“你还想问什么啊?”自觉语气重了。
他盯着我,忽然猛抽口气,像是抑制要流出来的眼泪。下一秒就掩面靠在椅背,又哭又笑说了句:“操,我是孙子。”
我第一次见到林孝诚哭,甚至怀疑这是他长大后第一次哭。当下愣住了,然后和李免交换眼神,决定撤。
我俩起身去拉林孝诚,谁知这人劝不动,也拽不动,拉拉扯扯制造出更大动静,惹得别桌频频回头。
他口齿不清地耍赖,无非就是要打电话,否则不走。
李免耐心告急,抢过他手机没两下就拨出去,无人接听。紧接着又用自己的手机拨相同的号码,被我按住:“没人接就算了。”
“你得让他死心,就今天,索性折腾完吧。”
一秒,两秒,三秒,李免开口了:“郑老师,林孝诚有话跟你说。”
手机递到他耳边,林孝诚懵了似的,刚说了句喂,就没有下文了。我看着他定在那,好半天,忍不住插嘴:“你说话啊,不是要问她吗?”
李免抽出手机,看了一眼,叹气道:“早挂了。”
那种憋屈真真切切传递到我俩身上了。我没喝酒都上了头,一遍遍重拨,一遍遍被挂断,后来对方直接关机。纵使有一百张嘴,没人听;纵使有一百个问题,没人回应。
林孝诚则完全失神,喝完自己那杯掺了雪碧的酒,又喝光李免的,接下去就乱了套了,他站起来拿着隔壁桌的酒,仰脖子就灌。
再然后,不可避免吵起来了,一度小范围失控。我和李免一边道歉一边架着他往外走,正好台上唱到一首关于爱情的歌,林孝诚这傻逼嗷一嗓子:“操,唱得什么玩意!”
就这句话,让魏潇的歌声戛然而止。
——
“所以魏潇加他微信没?”李免在洗碗,忽然又想起这茬。
“不知道,没问,反正我说了魏潇懒得搭理他。”
“都是朋友,怎么不关心一下?”
“你八卦你去问啊。”我靠在冰箱上喝酸奶,他回头瞧一眼,把围裙一摘,撂下俩字,“你洗。”
“诶!”还没等说话,套在自己脖子上了,“你不是嫌我洗得不干净吗!”
“不嫌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嘟嘟囔囔放下酸奶,反手系上围裙,打开水龙头,刚按两泵洗洁精,他回来了。
往冰箱门一靠,捡我的酸奶喝:“林孝诚那是第一次见魏潇吗?发专辑那次。”
“是啊,在北京四年,楞是没碰着过。”
“那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诶,也是哦,”我湿着手去挽头发,“还真的挨打了。”
第41章 毕业(中)
闹出乱子让我很自责,隔着人群跟魏潇摆手示歉,顾不上她有没有接收到,捂着林孝诚的嘴,和李免连拖带拽给弄了出去。
外头下着雪,天很冷,拉扯中他的外套落在了酒吧里,这人冻得哆哆嗦嗦,还在那回头喊,唱得什么玩意!
“你闭嘴吧!”忍不住吼道。
醉鬼没多大反应,倒把李免吓得一愣,心有戚戚:“帮他把衣服拿出来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