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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晋南,就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在那个昏暗的小出租屋里,小南小时候很爱哭,出租屋里总是回响着他的哭声。爸爸一回家就会和妈妈吵架,那时候小南最可怜,害怕地在摇篮里蜷起身子大哭,只有杨晋北陪着他,低声唱歌哄着他。
晋南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世间会有这么多苦难所以痛哭吗?
杨晋北去了妈祖庙许了愿,为晋南求了一个护身符,托陈医生进去放在他身上。
晋南,一定要努力挺过来,往后的日子,会是好日子。
若梦
做梦对杨晋南来说,是一件太累的事情。他好像永远梦不到什么美好的场景,他的梦里总是监狱里的人和事。
这个梦做了太久,哪怕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还是被悲伤与绝望重重包围。
没有理由的殴打,几天几夜的不许睡觉,饥饿更是家常便饭,是他不愿意与其他人变得一样的代价。监狱里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每个监室里都会有一个头领,只是这些规矩,说白了就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杨晋南不想跟着他们欺负人,就只能做被欺负的人。
不知道多久以后,梦里才出现一抹亮色。他回到自己长大的小渔村,站在落潮的海边。突然一阵巨浪袭来,他被卷到海里,无助地往海的深处下坠,被黑暗与寒冷裹挟着不停下坠……
他猛然睁开双眼,想张嘴大口吸气,却发现嘴里正插着一根管子,硌的喉咙肿痛又犯恶心。浑身的痛觉逐渐苏醒,头痛欲裂,身上无处不痛,杨晋南看向自己的身体,吓了一大跳,身上竟然密密麻麻插了一大堆管子,他顺着管子看过去,好几台他不认识的机器连着自己。身边都是像他这样身上连着一堆管线的病人,病房里灯火通明,分不清白天黑夜。
杨晋南不敢乱动,一动就牵的浑身疼。最疼的地方是胸口,杨晋南记起他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出来,不知道小西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颗心脏,杨晋南和之前相比确实感觉少了点什么,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高烧烧的头晕脑胀。原来卧病在床是这么难受,这是这几年来小西的感觉吗?
床边一个护士经过,杨晋南想叫住她问问小西的情况,却忘了自己嘴里还插着呼吸管,发出一阵呜咽,好在护士注意到了,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不久以后,杨晋北和陈医生都进来了。陈医生给杨晋北走了个后门,让他换上无菌服也进了病房。杨晋北看到晋南醒来,大喜过望,连忙奔到他的床边。
“小南,感觉怎么样?”
杨晋南费力的仰起头,想说话却说不了,面露急色。杨晋北懂他的意思,对陈医生问道:“这个呼吸管可以先拿掉吗?”
“小南,你现在身体情况还很差,呼吸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拿掉。”陈医生解释道。杨晋南一阵失望,这个东西戴着实在很难受。
“小南,你想说什么就写在我手上。”杨晋北伸出右手,摊开手心,这亦是他们小时候的游戏。
杨晋南动动手指都有些费力,颤抖地在杨晋北手心里写了个“西”。
“小西好得很,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倒是你,怎么反应这么严重?”杨晋北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心疼晋南连手指都瘦的骨节分明,前阵子好不容易休养的脸色好些,现在看起来却比之前出狱时憔悴了不少,满脸病容。
杨晋南耸了耸眉毛。
“小南,等你出院后就先住到我那里去吧。”杨晋北抚着杨晋南有些冰冷的手道。
杨晋南点点头,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仅仅是听杨晋北讲几句话,就已经疲惫不堪了,眼见杨晋北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陈医生看出他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便带晋南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两人走到门口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朝病房里窥视。
“爸,你怎么在这里?”杨晋北惊讶问道。羽西转入普通病房后,杨晋北第一次见到杨绍雄上来。
“杨晋南醒了?”杨绍雄问道。
“醒是醒了,但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这几天还是不好说。”陈医生回答道。这是最关键的几天,晋南要是能挺过去,接下来应该病情就还算平稳了。
杨绍雄往观察窗里看去,沉默不语。
半夜的ICU很安静,仪器的运转声音和医护人员来往的脚步声都听的一清二楚。杨晋南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发呆,在ICU里清醒比睡着要痛苦很多,插着一身管子什么也不能干,只能顶着浑身的伤痛期待下一次入睡。
“我说你干嘛想不开做这手术?”查房的医生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俯下身子对他说道。
杨晋南狐疑的看着他,这双眉眼很是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医生看到他迷茫的眼神,一把拉下口罩,露出桀骜不驯的下半张脸。
杨晋南直接别过脸,已经够难受了,实在不想再劳神理这个主了。
“不要命啦?不怕药瘾发作起来你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