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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她的这段过往, 只知道她喜欢流连花丛,是个有颜有钱又单身的风流女王。
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不屑者有之,可唯有那寥寥几人,才知道她如此风流又堕落的原因——
只因她曾有个深爱入骨的男人,在她的心上洒了一把糖,又狠狠地挖了一个洞,最后无情离去。
门铃响起,林浣放下酒杯,醉眼迷离地踩着楼梯缓步而下。
大门打开,冷风卷着碎雪,一瞬间灌了满怀。
林浣打了个喷嚏,再抬头间,视线凝聚在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脸上。
雪花落满他的肩头,一点点融入黑色大衣中,他浑身上下透着森森凉意,鼻息间的气息亦泛着冷,唯有那双黑润的眸子,温暖又柔和。
“江丞?”林浣喃喃低语,随后又摇头苦笑,
“怎么可能是他呢,我一定是醉了……”
江丞眸色温柔,上前一步,关上房门,将风雪全部隔绝在外。
“你来做什么?”林浣抿了一口杯中红酒,嗓音懒懒的,
“那次的钱不是付过了么?”
江丞轻抿着嘴唇,说出了思考许久之后的话,
“我无处可去,能不能暂时住在你这里……”
“不能,”林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丢出去,
“我这里可不是孤儿院,我也没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
江丞秉持着“顺其自然”的念头,只得继续维持自己的“牛郎”人设,近似讨好地“央求”,
“外面下着雪呢……”
林浣眉梢微抬,嘴角翘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他。
红酒的香气萦绕在鼻息,只轻轻一闻,就让人把控不住,几乎沉溺其中。
她抬起手,在江丞冰凉的脸颊上轻柔地抚摸,随后又滑到他的脖子上,一点点抚过,柔软的指尖在他的喉结上摩挲着、摩挲着,嗓音极尽蛊惑,
“你是在求我吗?”
指腹下的喉结突然滑动了一下,林浣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开心。
不等江丞说什么,她笑声骤停,声音冷得像冰,
“出去。”
被拒之门外的江丞心情差到极点,他通过这些天的对话和细枝末节可以推断出,林浣喜欢那个“江丞”,而把自己当成了和“他”很像的人,也就是替代品。
可是,他却不敢像上次一样对她和盘托出。
此刻的林浣气势太强,他能想象到,如果他告诉她:“你的头被砸到了,所以记忆出现了问题,我们其实已经结婚了……”,她绝对会一巴掌把他拍出去,随后果断报警!
到时候再想靠近她就更难了,倒不如现在先维持这种“金钱关系”,顺其自然。
江丞懊恼地捂住了额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风夹杂着雪花,刺骨的凉。
江丞只穿着一件大衣,没办法只得先钻进车里,启动车子打开暖风,暂时在车里暖和暖和。
透过风雪向那盏亮起的灯望去,江丞突然觉得很难受。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可翻遍手机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朋友,唯一一个可以聆听他满腹心事的人,此时被错乱的记忆锁住心神,把他隔绝在门外。
不过,即便她没有这段奇怪的记忆,他们也很久没好好说句话了吧?
这些年他们一直是各忙各的,他虽然暗暗帮了她几次,却不敢告诉她,只能默默的望着窗外,透过办公室那盏明亮的灯,注视着她工作时的样子。
思念泛滥,却被强迫关在密不透风的心房里。
他有时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每次望着她那双冷淡的眼眸,话到嘴边总是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在爱情中,他虽然一开始主动过,但后来却一直卑微着。
越是主动,越是缺乏安全感;越是爱她,越怕她有一天会离开。
他觉得林浣不爱他,和他结婚也不过是委曲求全。
他始终记得自己无意中听她对自己母亲说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你儿子主动向我求婚,我才不会嫁给他!”
他当时站在门前,只觉得全身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凉,仿佛停止了流动,脑袋里更是嗡嗡的叫嚣着,接下来的什么都听不清。
这些年他一直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不敢惹恼她,更不敢求证,所有的示好也像被丢进冰雪中,浸得冰凉。
在车上过了很久,江丞打开监控设备,发现林浣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房间没有关灯,半瓶红酒还立在桌面上,与她酒红色的睡裙一样,漂亮得让人心醉。
熄火之后,江丞重新回到别墅前,按了指纹开门,轻手蹑脚地走进卧室。
林浣睡得很沉,瘦瘦小小的躺在大床中央,看起来格外可怜。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可她穿得少,大概是感觉到冷,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眉心微蹙,像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