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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
老皇帝于是哈哈笑。
外人都说老皇帝人老昏聩了,可只有路双安才知道,老皇帝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
这是一只垂暮的老虎。再是垂暮,他毕竟还是老虎,余威犹在,一点也不好糊弄。
老皇帝是在关心路双安宠不宠幸付状元吗?
其实不是。他是在警告路双安,不要想着背着他跟朝中重臣交好。
老皇帝甚至不愿意将权力分给自己的儿子,哪能真心给一个太监呢?
他可以允许路双安位高权重,但路双安必须识趣儿,最好主动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只能依附他一个人。
换言之,路双安的名声越差,他这个路掌印的位子反而能坐得越稳。
路双安对此心知肚明。
这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居高临下,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暗暗揣摩充斥着整部影片,张力十足。人物之间一个眼神来回,似乎都带着深意,全是勾心斗角。
看得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东朝终于进攻了,战事终起。
西朝的军队节节败退,老皇帝在罢朝许多天后,终于上朝了。
大臣们不议论战事,却开始弹劾路双安。
群情激愤,就想请老皇帝给路双安定罪。
有人甚至还死谏。
路双安当时表现得诚惶诚恐。
老皇帝却再一次保下了他。
逃过一劫的路双安从地上站起身,侧眼打量群臣们,眼神像是带着刀。
被他盯上的人,都会收获一个阴恻恻的笑。
谁都知道,路公公这是记仇了。
他一记仇,可是要出事的。
群臣都在战战兢兢时,镜头一转,来到了城门口。
一个太监正在跟一个沉默的少年说话,神色还有些不耐烦,“六皇子,您怎么不明白呢?路大人说了不见您就是不见您。
“小人就不明白了,您不是想去打仗吗?路大人这不是成全您了吗?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少年抬起头,“你帮我给她带句话。”
“什么?”
“就说我贺六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冒犯过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让路公公活得久一点,等本皇子凯旋了,再来找她算账!”
说完,六皇子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侍卫离开了。
马蹄声中,是六皇子很简短的几个回忆的镜头。
除开路双安身边人之外,六皇子是唯一一个知道路双安其实是路双悦的。
他才刚知道不久,就拿这件事威胁路双悦,要她见好就收,不要把朝堂搞得一团乱。
六皇子这么劝她:“你一个女子,为什么非得搅和进男人的事里?”
路双悦笑得恃无恐,“你愿意说就去说,你看看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六皇子,我今日就告诉你一个道理。我能做什么,不在于我是女子还是男子,而在于我有多大本事。
“刚好,我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两人不欢而散。
六皇子知道路双安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觉得她怎么着都会折腾他。
他也做好准备了。
可路双悦却一通手段,直接把他送去了边关。
于别人而言这可能是要命的事,可于六皇子而言,这是他念了好久,求了好久都求不来的事。
现在达成了。
路双安是这么个能让人“求仁得仁”的人?
不像啊。
六皇子看不懂路双安了。
侍卫中有一人却道:“主子,路公公虽然看上去可恶了点,但如臣下这样身份的人,他其实从未为难过。
“他可比一些老大人们对咱们好多了。”
六皇子沉默了。
同样的话,付状元也在另一个人身上听到了。
是一个喝醉了的说书人。
他醉醺醺地“指点江山”:“都说路掌印是个坏透了的狗阉竖,可咱们的日子也没见差了呀?今年咱们给那些大人们的孝敬还少了呢,听说是怕路掌印揪住他们不放。
“哎,我怎么瞧着路掌印还是个好官呢?”
付状元对此的感受更深。
他是新科状元,人虽然耿直了些,但是不傻。
很多事他能看得懂。
路双安阴阳怪气、睚眦必报、贪权恋势……但他从来不针对无辜之人。
甚至于,他本身就是个才华和谋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