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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洋溢!无论是我哥、谢青阳还是那两位天下闻名的剑仙,在你这年纪也未曾如此耀眼。你是雾霭里的阳光,木房顶上的金翅鸟,那小姑娘又怎能和你相比?”
一句话似乎已压在她胸间甚久,这下子,终归能说出口来:“你啊,你就像我该长成的模样。”
轻歌骇然退后,拉着陈悠然的手。
“休想拉着我堕落。你的话,凡有正常脑子的也不会相信。”他说道。“你怎样解释你瞧她的目光?”
宁神风啼笑皆非。“要是你了解她母亲的为人,再看着这张脸庞,你也会摆出这样的眼神的!”
不知为何,这答案使得轻歌微颤着的手镇定下来。
“我就不会。”
他放脱陈悠然,走上前去,探头到宁神风耳边细语。
“只要空间仍自分裂,我就无法攻击到你。我和你的仇怨,只能日后再算了。”
他的声量停留在陈悠然恰好能听见的范围。
宁神风笑意奇异。“这般轻易就放过良机,你不怕你那村子的冤魂们回来找你吗?”
“老实说,我也真想和他们好好谈谈。”傅轻歌说道。“无端被一群恶狼砍掉脑袋,想必不好受吧!”
“傻瓜,那是岁末,过几天交过赋税,他们就没余粮了。我们就是不抢他们,他们也得死。”
宁神风笑声微见沙哑。
“你知道我说得没错。祸首是你的谢兄,你的山主大人!税收上来了,朝廷就满意,哪管小小山村饿死冻死多少人?”
“至于提出向山民征重税的谢先生,既是老先生认可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犯错呢?你知道后来在都城,他是怎样提起此事的。教化的代价,几个字轻描淡写,为桓氏挣得多少粮饷!”
她仍在笑着。“换着你出身在高门大族,你自然懂得选择。”
陈悠然对当年由本地儒者与军镇合力向山里人征取军饷的情况略知一二。
一时间,她想不出回驳的话,只是相信,任谁摊着个像桓玄般的治理者,总会落得即使在土匪跟前,也没指斥的底气。
轻歌的答话却干脆利落,一如他的剑。
“我看到的是,没得选择的要比有选择的值得记住。可惜的是我有事在身,无缘与故去的掠影相聚。你,却无须担心,大雾就要回来了,你却至少得在这待上一两个时辰,动不了手脚,更使不出术法。”
他深深地看了宁神风一眼。
“好好相处吧,你与影子们间还有着许多时间。”
宁神风报以怒目。
“少来这一套,小孩子才怕这套。”
“到某些连仙人见了也得吃一惊的物事来到,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轻歌说道,接着离开了她,轻轻推着陈悠然穿过竹林。
走出好远,轻歌回过头去,只见本该覆盖整座山峰的雾气在身后渐渐凝聚,放下心来,说道:”真是个疯子!”
“她到底干了甚么?”陈悠然边走边问道。“你早前说到,老山主到你住的山上授艺……”
“正确而言,我俩只在山脚底下聚头。如果你有印象,我学剑的时候,外边的传闻都说他已过世几年了。”
“我知道的是,那时谢山主早已接任了。”
“若然你问白铜雀,她会告诉你那时还没收到老爷爷的确切死讯。谢兄既是老爷爷的首徒,又是他本家子侄,没人能反对他托管山主之位。但至少初时,书院并未承认外头的风声蜚语。”
“真正确认老爷爷的死讯,是从谢兄公告天下,西去昆仑向徐真鹤报杀师之仇而起的。数年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那场对剑,胜负也就有了公论。要等到斩杀徐真鹤归来一刻,谢青阳才算正式继了位。”
“但作为一个学剑的人,我不相信谢山主能用剑击败徐真鹤。”
陈悠然心中一寒。“但昆仑不是也承认这事了吗?”
“徐真鹤既已身死,真相谁能知晓?反过来,老爷爷虽然上了年纪,却也曾让白凌尘折剑,徐真鹤真的能伤得了他吗?”
陈悠然停下脚步,再也掩饰不住惊愕。
“你的意思是,那时老山主并没过世吗?”
“很遗憾,不是的。”轻歌低声说道。”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确实已经不在了。”
随即风声急起。
陈悠然吸进一口气。”你说你看到的是……”
“鬼?但儒家中人是不会变作鬼的,终其一生,他们渴求的是封圣封神,而鬼不过是他们寄托永恒概念的字词。”
“谢兄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存在,就是为人们所铭记的过程。这过程如带有崇敬,那就是神,反之也就被称为鬼。但无论如何称呼,存在的本质从来没有改变。”
陈悠然若有所思。“也可以说,他还活着。”
傅轻歌听了这话,眼眶不自禁有点湿润。
“假如真是这样,为何他已无法手持着剑,指点我的每一式?没见过他的人们只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