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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悠然决不会轻易放弃抱二山主大腿,从而消灾挡难的主计划。上山以来,她为二山主跑腿可是不遗余力,指头不知被白蛇咬破多少次了。
“事情是不是定得发展到那一步?如果我能拖到二山主回来……”
田七皱起眉头。
“我建议你不要对山主们寄望太多。三位山主修行须时,谋事须时,天下之大,事事俱费心神,实无余暇着眼一人之事。”
“山主们均是天纵奇才,所求者远。小女子无才,只想日夜逍遥过活,桓家却是这世间最可怖的牢笼。”
“唉,悠然,你年岁终是太轻。世上哪有逍遥的人。”田七站起身来,无奈地晃了晃手上的金翅龙头烟斗。“恕为师无能为力。明天清晨,令堂就要上山来接你了。”
陈悠然浑身一僵。
母亲果然精明至极,早知她没了二山主庇护,自必设法逃下山去,因此亲自上山监视。陈夫人是州府内名气最大的符师,手段施展起来,自己自然绝无脱逃的法子。
田七走后,陈悠然回到寝室,摊开桌面白纸开始推演。
按照原主轨迹拜入岳麓书院后,陈悠然防备被逼婚的手段,大多集中于广结人脉上。
但陈夫人能够抓紧二山主出门空隙行事,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三年来备下的备用策略,全及不上依赖号称“恶即斩”的白二山主来得可靠,但此刻无奈之下,她只好考虑其余方案。
想了小半天,却想不出来。
她本计划请这三年修行期间识得的厉害朋友助她解困,可惜眼下的时机不对。
唯一在庙堂中说得上话的小虞,到了西域买剑。人脉最阔的大郭入东海捕鲸后,一直没回来,说不定早就撞船了。至于拳头最硬的小郭,当上正道盟主后就没回过她的信。
想到这儿,她不禁抚额。
看过原书的到底是谁啊?
看来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他了。
陈悠然蓦地脸庞炽热,低声念着少年的名字。
傅轻歌。
穿到书中唯一让她愉悦之事,就是与他的相遇。
上山以来,她只见过他两次,说了三句话。她不敢说自己完全明白他,却相信只要她开口,他大概会来。
而他的剑锋前,将是无尽旅途。
可惜自己穿过来后,剧情出现了偏差。
一名从关外来的野剑修夺去了傅轻歌的注意力,也令陈悠然失去了原书中与他同窗练剑的年月。
在这时间线上,她与他并不相熟,也没找到要求他长留阁中的理由。
适逢山下已无路,只望飞剑往东来。
陈悠然轻轻叹气。
“我要有这么好运气,就不会落到今日的田地啦。”
果然,那名老道士说得没错。这年她命数早定,本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
这回的目的地,仍是地狱吗?
她收起满布墨迹的白纸,心底盘算着与每逢三月,便会到江陵城采办春货的侍女观鱼联系,忽然听得窗外一声急啸,远自九天之外传来。
陈悠然推开窗户,看见一道赤火流星自星空坠下。
她皱了皱眉,倏地记起了甚么。
那是剑光,傅轻歌手中“飞萤火”的剑光。
书院惯例,每逢剑修回山,必先一剑开路。
为何,这一回的剑光未到半途,已为上空护心阵击落?
陈悠然心底忽地升起了一阵寒意,推开房门,奔了出去。
不一阵,她跑到后山竹林外的沙地上。
只见沙地中心撞出半径近五六丈的巨形圆坑,原该刺入正堂鞘骨树中的“飞萤火”端立圆坑正中,三尺来长的剑刃入地一半,另半截刃锋在黑牛皮裹的剑柄映衬下灼然如星。
若在常人手中,它本该泛露如血光泽,但现下缓缓握紧了剑柄的手,却似赋予了长剑杀伐以外的意义。
这一份神意,陈悠然只在修为深厚的三位山主身上看到过,可于这个少年身上却显得如此自然,彷佛出乎天生。
陈悠然记得作者写到他的身世时,半句没到实处,只说若要述其形貌,唯有神子。
当傅轻歌抖腕拔出长剑,她走前一步,正好与抬起来一眨一眨的琉璃眼眸对上。
她越发深信,原主是个蠢蛋中的蠢蛋,竟然会为着安定或是生命,舍弃这样的眼睛!
“傅兄。”她开口了。“你记得我吗?”
她既仰望他的光,也就难以鼓起勇气,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她总是偏好小说人物般若即若离的话语,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问得并不合她的心意。
傅轻歌凝视着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忽地一笑。
一剎那,无月的夜晚满溢了光芒。
“当然记得。”他说道。“我是为你才回来的。”
陈悠然不明白了。“因着我?这是……”
傅轻歌左手倒提着长剑,走出巨坑。他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