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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就叹了口气。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血梅安安静静的,不像往日的活泼。
葛幼依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起今天一早就写好了明日之事。想于此,积郁的情绪才散了些。
正月二十五这个日子, 的确是不见得有多好。明日,应当会好过些罢,葛幼依如此想着。
东宫, 雪在风里微喘,捎着刺骨的冷,寒进了守夜人的心里。
邵林跟着魏昭回宫,眼见自家殿下的衣衫濡湿了好几轮, 仿佛不要命地, 一味地将雪塞入自己的怀里,任其融化成水,将锦缎染成深色。
他年纪大了,最是看不得这种东西。
魏昭没觉得冷,反倒是入了宫,在床头呆坐了良久,直至天色黑得如墨, 皎月高高地挂着,他才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胸前好似还有一捧雪,在他心口缓缓地流动着。魏昭闭上眼睛,万千思绪皆化成空。
夏日可畏,他身着大氅,不停地在流汗。
是城墙,他环顾四周,最终才得到这个结论。
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魏昭只身一人地走着,长街热闹无比,人头攒动,他穿着大氅,活像一个另类。实在是热得慌,他丟掉大氅,于人流中穿梭着。
他做梦了,但为什么找不到葛幼依?
魏昭心急如焚,不知不觉混淆了梦境,他拼命地跑着,耳边传来摊贩的吆喝声,却与他格格不入。
“吁!!!”
“马儿发狂了!快跑!”
人流中惊呼声此起彼伏,魏昭听不见他们说的。只知道,飞驰的疾马没被及时拉住,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撞飞到城墙边。
五脏六腑快被顶出喉咙,魏昭吐了口血,腥气在嘴里弥漫,他早分不清朝与夕。
发狂的马儿还在伤着他,又闻一几百斤的大铁锤掉落,遮天的黑影笼罩头顶,魏昭刚撩起眼皮,就被大铁锤狠狠地捶到土里。
魏昭:?!!
“噗!”
他又吐了一口血,背上真有千斤重的锤子压在他身上。
就在他奄奄一息时,一股神力把大铁锤扔到墙上,身上陡然变轻,沾着血的脸被人使劲吧唧了一口,奇怪的香气涌入鼻间。
“小官人?我来救你了~~”
魏昭用尽全身力气,才睁开了眼。
甫一对上的,是一张“艳冠群芳”的脸,宽大的肥唇像点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颜料,扬言就要亲上他。
魏昭两眼发黑,没等她有没有亲上,就昏死在城墙边。
当场去世。
魏昭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额上冷汗连连,他想起梦中的奇女子,腹部有如翻江倒海,找了最近的盘匜,不停地作呕吐状。
守夜的侍女被吓到了,匆匆地跑进寝殿,想要服侍他。
女的??!
见状,魏昭瞳孔微缩,厉声喝住了她:“别过来?!”
侍女:?
魏昭:“本太子恐女,识相点,赶快滚。”
侍女+刚进来的邵林,好像听到了皇族秘辛,皆扭曲着一张脸:???
正月二十六,雪沾了几分湿意,晶莹透亮的,已经有了开始微融的迹象。头顶的日芒渐增,为复苏的春早早做好了准备,只待一个契机,送走寒了小半年的枯冬。
葛幼依起得很早,她估摸着今天父亲上早朝了,还没那么快回来,常氏去跟她的好姊妹叙旧了,暂时也碰不上面。天时地利人和,简直是一个好机会。
她挑了个家丁换岗的时辰,偷摸摸地溜进了葛昱州的书房。
书房以简奢为重,还透露出一股好闻的松木香气。
葛幼依吸了几口,觉得好闻极了,心底盘算着哪天向父亲讨要一些。
她猫着身子,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最小,不引人注目。葛幼依缓慢地挪至书案边,钻出一颗小脑袋瓜。
书案堆着一摞厚厚的书,她扫了几眼,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她开始大胆而小心地翻着,眼疾手快,迅速地拿起一本,扫了几眼,又立马放回去,不留下一丝让人会怀疑的痕迹。
找到了!
葛幼依看到了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她深知父亲的性子,做事最喜好成双成对,眼前的两本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与别的没有什么不同,但只要是一对的,肯定是父亲重视的。
她满心欢喜,指尖还带了一丝颤。
葛幼依翻开其中一本,一股浓烈的松木香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莫名的味道,很是特别。
她忍住想打喷嚏的念头,飞快地翻了几页。越看,她的神色越是古怪……
葛幼依像吃了苍蝇似的盯着眼前这本书,里头的两个小人儿正做得尽兴,满页的春色藏不住。
而且,还是她亲自描绘的《守寡的美人与世子》下册!
她该感叹朱掌柜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