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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韩守邺更怀疑他是和齐婴一伙的,他知道他没死,留在那里就是为了帮他、给他传递消息!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生死面前韩守邺更不得不慎重,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坏自己的事,即便是自己的侄儿——他若想得通能自己乖乖回到江左置身事外那是最好,如若不然……那就不要怪他这个做大伯的心狠手辣了。
韩守松看见了韩守邺当时眼中闪过的层层杀机,眉头已经皱得不能更紧。
他一把拉住韩守邺的手臂,死死地盯着他,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你真的已经打算好了么?且不说你能否逼宫成功,就算你真的杀了陛下、就能保证一定坐得稳江山?傅家人会甘心对我族俯首称臣?千头万绪!我们办不到的!”
他的话句句沉重字字精辟,而韩守邺的态度则比他的弟弟更加坚决。
他一把甩脱韩守松的拉扯,紧接着反手拽住对方的手臂,上身一低,与韩守松几乎碰在一起。
“不成功便成仁,”韩守邺的手在微微发抖,可他的眼神却已现虎狼之相,“沈家和齐家为什么倒了?因为他们忍让退缩!天家的刀已经挥下来了,那萧子桁不是个好种,一旦我们束手就擒,结局就是步那两家的后尘,甚至更惨!”
字字带血,声声含杀。
亦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韩守松看着他同胞兄长的眼睛,冷汗已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韩大将军勇敢飞,事搞砸了自己背(害,其实我个人觉得他的思路也没什么大问题
(以及再祝大家一次新年快乐!牛年大吉!
第195章 云雾(3)
这一边的局势云谲波诡杀机频现,而另一边的上京荒山之中却还是一片岁月静好的祥和模样。
自五月之后齐婴又陆续发了几次瘾症,每一次都凶险无比,可他每一次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是说到做到的人,自从给了沈西泠承诺,他就真的再不曾服石,还干脆让青竹将剩下的五石散都烧成了灰。
沈西泠每次看着他拼命抵抗瘾症的样子都心痛如绞,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因此每次都会等他睡着之后自己偷偷出门平复情绪。
她以为他不知道这事的,哪成想后来有一天她以为他睡着了、刚起身要出去,手腕便又被他拉住,人也重新被他牵进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问:“你怎么不睡了?”
他的确很累了,听她发问时连眼睛都没力气抬,只是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声音颇为低哑,说:“我睡了,让你出去哭?”
沈西泠哑然。
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是啊,他对她总是很细心的,甚至连她什么时候来月事都知道,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他却还记得,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一定早就发现她偷偷出去哭的事情了,因此今天才强撑着不睡,分出心神来哄她。
这个人啊……
沈西泠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的气息是温热的,搂着她的手也很温暖,那双漂亮的凤目睁开了,他显得疲惫但温柔。
“别出去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非要哭也在我这儿哭。”
沈西泠被这话逗得哭笑不得,她轻轻推了他一下,说:“胡说……我才没哭。”
他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好,没哭——睡吧。”
沈西泠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听了他的话,出去收拾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进了被窝和他依偎在一起。
一夜好眠。
除了齐婴这时不时发作的瘾症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令人顺心的。
到了五月中旬,北地的夏日气息也越发浓郁了起来,山中多有蝉鸣,鸟雀也都更加活泼了。日头红通通的,若搁在江左定然难免炎热,往年到了这时候,怀瑾院和握瑜院屋子里都是要放冰块儿的。而上京的山中便清凉许多了,常有清风拂面,凉意温吞,正是最宜人的。
沈西泠知道齐婴颇喜欢夏日,因他喜莲,而这时节正是荷花最好的花期,可惜如今他们被困在这个破落的山野荒居之中,倒是没机会欣赏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盛况了。
除此以外,沈西泠还能感觉到齐婴微妙的变化。
他一向是深不可测的,喜怒不形于色,令人不能窥见他内心的想法,可沈西泠毕竟与他相处已久、且自小就很懂得他,她依稀能察觉他近来与往日的不同——他虽然仍然和往常一样给她扎风筝、陪她闲话逗趣、喂她吃枇杷,可偶尔也会微微出神,沈西泠知道,那就是他陷入沉思的模样。
她隐隐有种感觉,好像有一些他等待已久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而她的预感并没有错。
某个雨后的夏夜,山中雾气弥漫,就在云雾最浓的那时,这处山居来了两位贵客,恰巧都是沈西泠认得的。
一个是顾居寒。
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