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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9

      导而已。
    他臣服在天子脚下,并未说起朝事,却说想告假一段时日。
    彼时萧子桁坐在御座上,挑眉道:“告假?所为何事啊?”
    齐婴垂首跪着,答曰:“近来父亲多病,兄长也生是非,家中已无人主持,臣恐母亲太过操劳,不得已向陛下告假。”
    萧子桁闻言眼神有些变化。
    他的确知道近来齐家已乱成了一锅粥。大案过后,齐璋和齐云都遭罢免,而除了他二人以外,另还有若干齐氏旁支的子弟也遭连坐之罪,齐家已现气数将尽之象。
    齐璋一生顺风顺水,没成想到了晚年却遭此大难,家族几乎毁在他的任上,自然难免悲怒伤身,据说还中了风,现在已几乎下不得床了;而齐云虽未大病,却因这么一遭事生了了却尘缘、皈依佛门的心思,终日闹着要去剃度,据说鸡鸣、定山、栖霞三座寺院他都去遍了,甚至连一些无名小庙也不嫌弃,皆一一试过,只是各寺的主持都得了齐家人的嘱咐不收他,这才堪堪将人拦住。
    有了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摆在眼前,齐婴也确实不得不抽身回去料理。
    而萧子桁知道,像齐婴这样的人,说的话总是寓意颇深,露出来的不过二三分,他真正想表明的意思都是深深藏在下面的。
    ——他其实是想告诉萧子桁,齐家已破落至此,根本担不起“世家”二字了。
    所以,他们已经不再是敌人。
    萧子桁明白了他的所指,同时又听他道:“臣无能,幸有大将军与右相担待,想来即便朝中少我一人也并无大碍,望陛下恩准。”
    这话说得便更有门道了——他有意在此时提起右相傅璧和大将军韩守邺是在暗指什么?
    他是在告诉新君:齐家已经败了,可韩家和傅家却还手握重权,如今他们才是天家的敌人。
    萧子桁暗暗长叹一声,继而心下不由感慨:齐敬臣,实在是这天下最懂得拿捏人心的人。
    的确,自齐家落败后,萧子桁便有了新的隐忧——韩家。
    那是他的母族,在他登位之前曾是他最大的依仗和臂助,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大梁之主,母族就成了外戚,臂助就成了隐忧,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世殊则事易,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附一段关于五石散的简介~以下不是原创,是查资料来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流行服食丹药,当时的人喜欢服食五石散以求长生不老。最早提倡服五石散的人是魏晋时期著名玄学家何晏,此后在上流社会蔓延,最后在全社会风行。五石散是由石钟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组成,这些药都是温燥的矿物药,人服药后会全身发热,精神狂躁。服用五石散的人必须食用冷食来散热,所以五石散又被称为寒食散。由于五石散的药性非常猛烈,仅靠“寒食”来散发药性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辅以冷浴、散步、穿宽大的衣服等来帮助散发药性。此类举动被称为“散发”或“行散”。但有一项例外,那就是喝的酒要“温”。
    然而服用五石散不但达不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反而使很多人发狂、燥热,还有很多人因此而死亡。韩愈、杜牧、崔颢等诗人都是由于服石而亡的,甚至唐代几任皇帝都死于服石。服石对身体的严重损害无疑是触目惊心的。服石主要会引发两类疾病:一是诱发外科方面的病症如痈疽、发背;二是会损害人的神经中枢,从而导致精神错乱,发癫、发狂。而以壮阳纵欲为目的去服石的帝王将相,则由于服石而宣淫无度,精竭身亡者亦为数不少,当然也不乏名流学者。这种情况引起了人们的警觉,服石之风在盛行了300多年后渐渐衰落。
    【简单来说是非常早期的dp
    第182章 秉烛(2)
    韩家不单是世家,还是手握兵权的世家,这一代主君韩守松虽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没有一个世家的主君能够真正约束好自己的族人,当年的沈谦不行,后来的齐璋和齐婴也不行,那么其他人难道就行了么?
    不可能。
    贪婪是人的本性,没有人能够抵抗——或许可以拒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可是能拒绝一生么?
    即便有人可以拒绝一生,难道一整个家族的人都能拒绝一生么?
    天方夜谭。
    既然他们注定无法约束自己,那么就只能靠外力去约束——作为天子,唯一使自己安全的方法,就是收回当年南渡之后不得已让渡给世家的权力。
    可他又该如何收拢韩守邺手中的兵权呢?
    韩守邺和沈谦、齐婴都不一样,他没有他们的谋略和胸襟,不过是一介愚鲁莽夫,最是直来直往,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让讲惯了计谋的天子有些难以下手。韩守邺不会考虑制衡、不会念及家国,也没有真正在意的人或物,他能拿什么去制约他呢?
    何况韩家背后还有太后,天子之母。
    他的母亲糊涂,始终认为娘家不会于自己有害,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