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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我们也刚来,不如一道先下去歇歇脚,待歇息好了再赛一场如何?”
这提议妥帖,众人无有不应,一时公子们纷纷骑马至场边,下马后小厮牵马而去,众人则纷纷在场边华棚之下落座。
走到近前一瞧,才见华棚之下已经坐了两个人:四皇子妃傅容,以及六公主萧子榆。
齐云一见就愣了,心说傅卓找他的时候并未提及这回还有女眷,如今乍然冒出两个女子来,难免令他意外。
有女眷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个六公主,这就更有些难办。
齐云知道自家二弟对这位殿下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偏偏这位公主痴情得紧,总是寻机和敬臣凑到一处去,敬臣虽然从来不说,但他这做长兄的,怎么会不知弟弟心中的为难?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齐婴,见自家弟弟也正朝自己看过来,面上虽则并无什么不满的神色,但眼神却仿佛在问六公主为何在此。
齐云一时自然更觉得对不住他,又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同窗,结果傅家公子老神在在压根儿不看他,摆明了一副“我就是撮合你弟弟和我妹妹的小姑子了怎么着吧”的不讲理模样,委实气人。
只是这事儿再气人眼下也不好表露出来,为了场面好看,齐云只得压下心中情绪,同众人一道与四皇子妃和六公主见过礼。
萧子桁当先坐下,又请各位世家公子都坐,随后一边喝着傅容为他递到嘴边的美酒,一边歪歪斜斜地笑道:“说来自打容儿出阁之后,咱们便鲜少聚得这么齐了,今日这般坐在一起,倒有些少年时的味道了。
四殿下这几年也从他父皇手里接了不少差事,又是极有可能坐上储君之位的,早不能算是少不更事了,在朝堂上也渐渐有了端正之色,颇有人望,只是一到私底下还是这般放浪形容,总能让人想起他年少时的荒唐。
他这话说得巧妙,借提起众人少年时的交情化解如今这丝丝微微的尴尬和不自在,当算得一个妙法,只是若论这法子管用不管用,还要看事主是个什么态度。
齐婴便是这个事主了。
众人谁能看不出今日这事儿是四殿下在给自家妹妹牵线搭桥呢?除了齐家人,其余的尽一个个暗暗瞧着热闹,心想只要牵扯上齐二,这事儿不管成还是不成都是一桩好戏。
齐婴哪能看不出故交们看热闹的意思?自然要接四殿下递过来的话头,道:“殿下说得是,今日难得。”
他说这话时没什么表情,但总算是开了口,场面便算抹平了,坐在离他不远处的萧子榆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今日其实是她央求她四哥带她一道出来的。
她自己也知道齐婴一直有些避着她,若提前知道她今日也在便多半不会赴约了,是以刻意请傅家哥哥替她瞒了这事儿,这才得以跟他碰面。
见他一面是很不容易的事,上回还是他生辰的时候,如今已过去近两月了。他是绝不会主动去见她的,那她又能怎么办呢?也就只有自己绞尽脑汁想办法跑出宫来找他。
她也不想如此丢人、如此上赶着,只是……她实在喜欢他喜欢得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减退,甚至比她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更加强烈地喜欢他,她亦无计可施。
她迫切地要见到他,一是因为想念,二是因为前段日子三皇兄找过她。
他告诉她,他见到齐婴带着他的小情儿去了栖霞寺。
他的小情儿,三年前她在花会上见过的那个小丫头,方筠。
这三年那小丫头一直都待在敬臣哥哥的私宅里,她一直是知道的,却只能默许而不能做别的。一来她是敬臣哥哥恩人的遗孤,占住了这个名头,她不能随意动她,二来她一旦动她,敬臣哥哥就会生气,就会像三年前花会时那样对她横眉冷对。
她受不了那样,于是只能选择隐忍。
她四哥一直开解她,告诉她她要学着大度宽容,毕竟像齐婴这样的人,本来就可以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便以后他们成婚了、他成了她的驸马,也少不了要去偷腥,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照萧子榆早年的脾气,决计是忍耐不了这等事发生在自己头上的,只是她喜欢齐婴喜欢得太久了、又一直喜欢得没什么尊严,久而久之她便失去了她的脾气。她甚至开始觉得她四哥说的是对的——你看,四哥不也是这样么?即便娶了正妃,也是两年纳了三个小的,风流得很。
可是又怎么样呢?他不过把那些女人当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罢了,他真正敬重在意的还是傅容。
萧子榆有些想通了,她觉得她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容忍有那么一个两个女子留在齐婴身边伺候他,只要他娶的是她,其他都无所谓。
——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一个人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
方筠?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的遗孤,一个寄人篱下的乞儿,给她萧子榆提鞋她还嫌低贱,又凭什么真能得她敬臣哥哥另眼相待?
萧子榆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慌张了——从她第一眼瞧见那个小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