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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身体又不好,无法大操办,时间一长,叶婆就把这件事略过去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老师竟然还记得。
    叶安被感动的眼泪汪汪,这下子倒是换潘元青不知所措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叶小安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一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今天之后,我虚岁就十八了。老师,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看着眼里亮晶晶的少年,潘元青轻轻点了点头:“好。”
    ……
    年过完没几天,朝廷的赏赐便下来了,叶婆激动的捧着官家亲笔,吩咐下去让人供在最显眼的地方。季越因为治下有功,暂时被要求去京兆府协助,相信升官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处理的都差不多,叶安也打算走了。外婆再一次拒绝了去京城居住的请求,这回老太太还振振有词。如今买下的地这么多,都是叶家祖产,她自然要打理,何况官家还送了亲笔镇宅,自己得好好欣赏段时间。
    眼见拗不过她,叶安只好嘱咐下人定要照顾好叶婆,带着随行的医疗队,在百姓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中牟县。
    等回到京城,还未自是要与好友们相聚,然而没说几句话便被宫里叫了过去。
    叶安顶着满头问号,跟着张茂则进殿,仁宗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行过礼后,叶安有些忐忑的看着皇帝,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官家,我这次做的不错吧。”
    大殿内熏香缭绕,一时间看不清仁宗的脸,对方似乎打量了叶安许久,最后,在他惴惴不安的神色中道:“很好,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
    叶安松了口气,什么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吓他一跳。
    半晌,仁宗又道:“从你进京后,我观你行事,虽说文墨方面差点,但人品端方,心智清明。听闻在国子监,原本同窗对你有诸多意见,可如今却相交甚密,可见性子也不错。”
    “啊?”突然的一番话给叶安整懵了,挠挠头:“嘿嘿,还行还行,我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仁宗轻笑,轻轻颔首,刚想继续说下去便听门外张茂则为难道:“大公主,官家在屋里谈正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仁宗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揉揉头,无奈道:“让她进来吧。”
    “喏。”张茂则应下,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连蹦带跳的走了进来。叶安偷偷望去,发现正是之前见过面的福康大公主。
    小姑娘比上次见抽条了不少,想是还记得叶安,惊得“啊”了一声后连忙做淑女状。
    面对女儿,仁宗表现的就是个普通父亲,无奈道:“不是说了这两天就带你出宫吗,怎么又来闹了。”
    “爹爹骗人!您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大公主鼓起脸。
    仁宗显然也有些尴尬,最近有些忙,一时间忘了。看着女儿泫然欲泣的小脸,只能补救道:“一会儿、等一会儿阿爹就跟你出去行了吧。”
    福康眼睛转了转,突然指着叶安开口,“京里的瓦子我都去过了,这回我要去叶哥哥家!”
    “这……”仁宗面露窘态,皇帝带着女儿去一学生家微服,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叶安开口道:“无妨,我搬了新家,屋里刚收拾过,干净的很,官家尽管来做客。”接着蹲下身子,与公主郑重道:“去可以,但您要跟我约好,路上乖乖听话,不能乱跑,等到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福康期待的点了点头。见女儿被安抚住,仁宗明显轻松不少,本来准备好的话暂时搁置,简单吩咐下就去叶家做客。
    等到了叶宅,看见屋里院内简朴粗糙的摆设,仁宗文艺青年的龟毛性格又按捺不住,狠狠挑剔了一遍。最后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字画都不错,怎么家里弄成这样。”他们老赵家在艺术审美上明明很有天分啊!
    叶安无辜表示,满府就他一个人,大动土木怪麻烦的。仁宗摇摇头,打算从宫里多挑几个物件,给其撑撑场面。
    “这是什么?”福康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无邪指着一扇月亮门。
    “哦,因为隔壁住的是老师,我们俩觉得来回串门不太方便,就在墙这里开了扇门。”
    福康摸了摸门笑道:“可真有意思,感觉像戏文里说的少爷娘子偷偷私会。”
    两个小孩觉得没什么,但旁边的仁宗却觉得世界都崩塌了。顾不得皇帝威仪,对着福康大吼道:“你怎么能看那种书!”
    然后又转头对叶安喊:“你怎么能开这个门?”
    “啊?”叶安福康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仁宗突然觉得一阵心累,暗道难怪旁人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这才两个孩子,倘若再多上几个……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接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二者说教。
    叶安福康被烦得受不了,只能点头假装答应。
    当晚,仁宗回宫后,看着烛火,似乎下定什么决心。
    第79章
    五更, 汴梁城天还没亮,只有零星小贩推着摊位赶早。
    王安石带着妻子的爱心早餐,坐在牛车里边吃边沉思, 突然间车停了,他一个踉跄,脸险些埋在早餐里。
    “来福,这是怎么回事?”王安石有些无奈道。
    “回老爷话,”外面车夫哭丧着一张脸:“有辆车跟我们迎面,两只赶车的牛闹起来了。”
    掀起车帘,果然看到自家的牛和对面的角顶在一起,微微叹气, 王安石颇为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便去把牛拉开,让他们先过去吧。”
    来福领命,刚要动手, 就见另外一边主人也探出身子,从里面露出张端方俊秀的脸。
    二者皆是一愣, 半晌, 王安石皮笑肉不笑道:“司马大人, 想不到在这儿遇见。”
    司马光冷哼一声:“难怪了,早上家门口乌鸦一直叫,原来是给我报醒儿。”
    “呵呵”王安石懒得搭理他,来福见气氛不妙, 轻声汇报道:“老爷, 我下去牵牛了。”
    “牵什么牵!”王安石挑眉,“我比司马兄早一年中进士,要让也是他让我。”
    “长幼有序, 不才虚长你两岁,你也知叫我声兄长,自然是你先让。”
    “你先让!”
    “你先!”
    ……
    两人齐齐犯倔,最后竟在宫门口对峙起来,引得来往大佬频频摇头,这竟然就是我大宋的后起之秀吗,好绝望……
    待到许久,久到马上就要开始上朝之时,王安石司马光才被好友拉着进入大殿。即使这样,还像两头斗牛一样,红着眼睛瞪视。
    等朝会开始,前排大佬们开始讲话,今日探讨的主题是大宋各个衙门吃空饷现象严重。刚说到一半,最后排的司马光就跳出来开口道:“禀官家,距上月报,国子监每年拿着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