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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族人的努力没有白费,连中原正统武林都认可沙卢。
“我想与你,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毒道较量,”叶安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极为郑重:“我的用毒功夫已经到了瓶颈,就让世人来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好,”老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按照中原的规矩行了一个拱手礼:“请赐教。”
“请赐教。”叶安回礼。
风继续吹,烛火时明时暗,老者站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行动,于是有些纳闷道:“那个……请问我们是怎么比……”
就是现在!叶安抓住空档,将怀里的毒药一股脑扔了过去。然后闭气跳窗,在地上滚了几圈,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扯脖子喊:“救命啊!杀人了!有没有人管啊!刺客啊!!!”
老者怒发冲冠,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小鬼耍了,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用毒的!好在其行动匆忙,有的毒药甚至都没打开,剩下的用解毒丸也能抵御。稳住身形后也冲了出去,顾不得没藏氏说要留活口的吩咐,这种音量相信没过多久皇宫里的侍卫就都要过来。
得杀了他!!老者脑海中就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将功力运到极致,没过多久便追上了那小兔崽子。
叶安听到背后有风声,一个闪身跌倒在周围的草丛里,摔得眼冒金星。然而也还好有这一下,之前他在的地点,已经被倒了不知什么水,连石板都被腐蚀。
老者阴森的看着他,尖声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叶安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搭着膝盖,显得有几分痞里痞气:“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吧。”
“?”老者疑惑,心道死鸭子嘴硬。刚想开口,突然瞧见月光下自己身边有道影子,抬头一看,潘元青持剑站在城墙上。
“我说,”叶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有什么遗言吗?”
老者心中涌起一阵恐惧,还不犹豫转身就跑。然而还是太晚,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便觉得额头上凉凉的,摸了摸,满手的鲜血……
叶安看着老者的尸体,犹豫道:“不留他一条命吗,那解药怎么办?”同时心里埋怨自己嘴快,说让他留遗言,结果就真的死了。
“我曾经跟沙卢族的交过手,”潘元青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身上也未沾上半点血迹,仿佛出门散步的闲散公子,完全看不出刚刚杀了人。他弯腰从老者的头发里翻到一个很小的盒子,“他们研制的所有毒都只有一种解药。”将盒子递给叶安,表示这个就是了。
叶安有些嫌弃的用帕子包上,头发里什么的好恶心啊,这个人一看就是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的样子。但得到了解药也算是解决了件大事,心中十分高兴。
此时西夏皇宫里的守卫姗姗来迟,叶安跟他们简单描述了下怎么回事,守卫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竟然在宫里会发成这等事。他们做不了主,便让二人先回去。
叶安跟着潘元青回房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算继续休息。此时潘元青突然开口道:“你把裤子脱下来。”
叶安:“!!!”你这话有很大歧义啊大哥!他勉强笑了笑,“老师你在说什么呢?大晚上的,赶紧睡觉吧,哈哈哈……”
然而潘元青却没有回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直接上手去脱。
叶安拼命阻拦,然而像他这样小鸡仔般的力气自然是在对方面前不够看。很快腿便露了出来,整条左腿,外侧肿的老高,又青又紫极为骇人,也亏他能这么久忍住没出声。
“为什么不说。”潘元青问道。
叶安低头,先是没开口,好半天才道:“我要是说了,你又该钻牛角尖了。”
潘元青微微皱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用否认,你肯定会这样。”叶安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老师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跟你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潘元青虽然表面上木木的,但其实心内十分敏感,会不自觉的去照顾身边弱小之人,否则也不会当时对素昧平生的叶安伸出援手。并且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这种观念,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而自从被放出来,他更是活得仿佛像一个假人,对周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叶安抬起头看向他:“这次西夏之行,我其实是想着能让你散散心。所以,哪怕一点也好,让我帮着分担一些。”
少年的眼神清澈见底,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他。潘元青突然之间忘了该说些什么,他突然回想起仁宗来找他要求出使西夏那天,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答应的呢……似乎,最开始只是因为听见了某人的名字。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宁令哥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我听说有人来刺杀你们,没事……啊?”他话没说完就愣在那里,灯光下,身材高大的青年扶着站在床边,而少年则坐在床上,光洁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潘元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宁令哥瞬间感觉自己仿佛草原上被野兽盯住的羚羊,慌乱道:“二位继续!不打扰了!”之后连忙把门关上,心道这也太猴急了点,难道死里逃生做这档子事更刺激吗!?
叶安眼睁睁的看着宁令哥落荒而逃,心中绝望,这下彻底洗不清了。
潘元青倒是很淡定,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瓶跌打损伤的药,给叶安涂。叶安有些不自在,抢过来要自己上,对方也没阻拦,而是坐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我像你说的那样。”
“啊?”叶安迷糊,紧接着反应过来老师是说之前的事,愣愣的点了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潘元青似乎不太擅长说这种话,半天才补充道:“让小孩子替我担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没用。”
“好,”叶安笑着回道。两人整夜无梦,睡得特别好,然而外面已经为了此事吵翻了天。
李元昊连夜将臣子们召集起来,挨个询问。宁令哥自觉抓住了没藏讹庞的把柄,众目睽睽之下将事情抖了出来。但是没藏讹庞却不慌不忙,只不住喊冤,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他一口咬定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陛下明察啊!我身为西夏国相,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刺杀两个太子家臣呢!?”没藏讹庞慷慨激昂道。
宁令哥气急败坏,他自然不能说出这两个不是普通人,是宋朝那边的大茶商。有些事情放在暗地里还好,但在明面上最起码大家都要立场鲜明。
但李元昊掌权多年,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个大概,于是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但对待后宫宠妃没藏氏却更加冷淡了。
即使心有不甘,但父皇已经放话,宁令哥也不敢再闹。事实上,他也没这个精力。因为,马上就要到他大婚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