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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阔过,之前家里穷不求什么了,如今有钱了,规模搞得十分宏大。
    到了晚上吃饭时,虽天色未暗,但已断断续续有了炮竹声。宋代已普遍开始用纸包□□做成爆竹,并在节假日燃放。叶安没在汴梁过年,听闻除夕那晚,汴梁城“爆杖声震如雷”,灯烛照耀得“如同白日”。
    夜里为了哄外婆开心,叶安还与其玩起了“叶子戏”,这是一种唐朝发明的纸牌游戏。因为玩法复杂,到了宋朝初年会玩的人已经不多了。在成功输了十几贯钱后,叶安举手投降,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最后好不容易守岁成功,刚要去睡觉,梅香便拉着他去“打如愿”,据说完事儿后会逢凶化吉,实现心愿。看着下人们一个一个拿着挂满铜钱的竹竿,用力敲打垃圾堆,导致尘土飞扬的场景,叶安表示拒绝。
    “也好,郎君确实应该与我们分开。我听说南方那边,有许多都是直接打粪堆的,这样就没有灰了,小的这就去准备。”一个新来的下人为表忠心凑上前献宝道。
    叶安听完不寒而栗,连忙抢过竹竿开始打垃圾。
    在一片忙碌中,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拒绝了县里大部分的邀请,叶安陪着外婆过了好些天,最后叶婆都受不了的轰他了:“去去去,要么去看书,要么去找朋友们耍。成天守着我一个老婆子,半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叶安无奈,只能回房继续发呆,此时已经过了初七,村里也逐渐恢复到往日的宁静。伏在桌子上,他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这次回来,叶安已经有些想把胭脂铺和糖厂一并卖了,和氏那边虽说后续没有纠缠不清,但自己的身份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京里烦人的事儿那么多,干脆搬回老家。
    但是……这里真的好无聊啊,哪怕之前嘲笑自己的同窗,如今再见面也只剩讨好和惧怕。县中的富户更不用说了,满脸的假笑。要是元宝回来就好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意识渐渐模糊,突然,叶安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再叫自己。揉了揉眼睛,心道不可能吧。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他穿上外套,推开大门走出去。然后,呆愣在那里。
    只见范纯仁他们几个顶着冻得通红的脸,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赵宗述看见叶安一蹦三尺高,大声道:“叶小安!我们来找你玩了!”
    第46章
    叶家, 女使们端着火盆果子, 依次进入厅堂。梅香里里外外操持, 忙得团团转。
    范纯仁几个并排站在一起, 对着叶婆行礼。
    冷不丁见到见到这些个俊秀出众的小郎君,还都说是自家孙儿的朋友,叶婆十分欢欣。叶安回乡后经常闷闷不乐, 问了也不说,她一直担心其在京中没有朋友受人欺负,这下子总算能放心了。与几人聊了两句, 眼见时候也不早, 便让孙儿安排他们先去睡下,等明日再好好招待。
    叶安点头,把小伙伴们带出去。
    他身后的范纯仁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 赵宗述开口道:“我说安哥儿,我们大老远从汴梁来中牟看你, 你都不感动吗?哎呀呀,好生让人伤心!”
    “……”叶安颇为无奈道:“你们过来干嘛,这要不是我家盖了新房,估计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况且这才初十,元宵节有灯会, 不再京中过多可惜啊。”
    “害, 年年看, 早就腻了。倒是安哥儿你, 明年理应留在汴梁, 还可以把叶婆她老人家接过去,左右叶家就你们两个。”赵宗述夸张的摆了摆手,提出建议。
    听他讲到回汴梁,叶安便不说话了,略微不自然的笑了笑,垂头继续赶路。
    见他如此,赵宗述又想开口,结果范纯仁拦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心知急不得,于是转移话题:“安哥儿啊安哥儿,你怕是不知道,你不在我过得是什么日子。狄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这家伙又满肚子坏水儿,每天真是好辛苦。”
    赵宗述一副“为了这个小团体我付出了太多”的语气,听得范狄两个无语,纷纷表示他才像个大马猴一样上蹿下跳,又笨又爱惹事。赵宗述气极,三人打闹起来。
    “噗嗤”叶安忍不住笑出声,这样眼熟的情景他也好久都没见过了。见安哥儿总算展颜,小伙伴们松了口气。
    “对了,还有东西要交给你。”范纯仁打开随身带的包袱,边往外掏边道:“本来屈承志萧静静他们让我给你带些老家的特产,但是考虑到太麻烦了,我就只带了这个。”说着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叶安。
    叶安推开,发现里面是一沓纸和两本书,不解的望向范纯仁。
    “那是祭酒让我带的,他说你基础薄弱,担心在家玩儿疯了,便针对你出了几套试卷,还有列出的些书单,让你慢慢看。哦,还有潘老师,他从瓦市上淘到了两本古籍,觉得你会感兴趣,就抄了遍送给你。”
    叶安看着厚厚的卷子和书,再想起刚刚见面时朋友们冻得通红的脸,陷入一阵沉默。
    而范纯仁几个也都没有打扰他,好半天,叶安方才抬头道:“先进屋吧,跟你们讲讲我的事。”
    ……
    “太过分了!这都是些什么人!!!”赵宗述气得直跳脚,“所以你爹这么多年真就一点都没管过你?任由你们吃苦?”
    叶安点了点头。
    “他会不会……是又失忆了?记不起来之前?”狄咏皱眉,迟疑道。以他的年纪,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不顾妻儿,狼心狗肺之人。
    “不可能的,”叶安嗤笑,和氏亲口说出来,之后他又打听了下自己那便宜爹的为人,更加确定这点。
    范纯仁则是思索许久,有些担忧道:“那和家据说势力很大,而且在民间名望颇高,万一日后再找你麻烦可如何是好。”其他两人听到这话也但有的看着叶安。
    摇了摇头,虽与和氏接触不算深,但也知她是一极为自傲之人,为难个农家小子的事还不屑为之。更何况还有仁宗盯着,总不会太过分。
    几人暂且放心,之后又道:“那……安哥儿这次回家,是不打算去汴梁了吗?”
    望着小伙伴们忐忑的双眼,叶安笑了,“不,我会回去。”在汴梁有爱护他的师长,有情同手足的朋友,还有做到一半的事业。他没有理由为了几个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放弃这一切。就算以后真的要各奔东西,那也是各自怀揣理想去奋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太好了!”赵宗述欢呼出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愣愣的问道:“不对,那真要这么讲,你也姓赵,不就是我堂哥???”
    “我姓叶,谢谢。”叶安纠正,然后翘起二郎腿自在道:“不过我不介意你叫声哥。”
    “想的美!”赵宗述气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