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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一眼方才收住,王安石看着满屋得意忘形的小衙内,心中有气,张嘴狠狠开训道:“单单演了一个剧,你们便觉得自己能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人家太学学子好歹读书写字样样拿得出手,你们呢?难不成以后要去瓦市里表演唱曲吗?叶安!你站出来!”
    心中轻叹,叶安知道这是要杀鸡儆猴了,毕竟自己也算表演的总策划人,于是老老实实起立。
    “这是你之前的策论,看看你都写的什么东西,回去把春秋抄上五遍交上来!”好在王安石心中有数,没有怎么狠罚。
    叶安低头应下,他前几天就有预感自己要被抓典型。阿芸传的影响远远超过了预期,连着几日,一些瓦市里的艺人常常在国子监门口探头探脑,甚至想要求见博士想让他们通融下放自己进去。叶安感叹这帮人真是不怕死,果然,最后话传到王安石哪儿。
    王大官人出门对着艺人的一通说教,事后,当事人擦干脸上的唾沫星子心有余悸的表示,这帮当官的嘴皮子怎么比他们还利索。
    然则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终还是被这帮人找到机会了。
    叶安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澄晖,拱手道:“老哥,你今日火急火燎的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尴尬的笑了笑,澄晖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我家那两个婆娘乱许诺,把人都带进来了,兄弟你就卖我个面子,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疲惫的挥了挥手,前段时间忙着排练节目,好不容易有天假期,结果刚刚回家就被澄晖拉到妓馆,说什么瓦舍中不少艺人都想跟他套近乎。罢了,来都来了,叶安也只能遂他们心意。
    顺着女使的领路,叶安刚推开门便下了一跳,他没想到屋里竟然有这么些人。环视一圈,大部分为成年男性,也有几位娘子,甚至还有位个子极矮的侏儒,此人应该是杂耍或滑稽戏演员。
    屋中男女见到叶安不约而同的起身问好,并开始自我介绍。他们都为汴梁娱乐界顶级人物,此次前来正是被阿芸传触动,想着与叶安这个创作人请教。
    “请教谈不上,小子也不过是略懂一二,哪里赶得上各位浸淫此道多年。”这倒也不是叶安谦虚,眼前这些人有打野呵的、讲荤话的、耍傀儡戏的……甚至不少再现代已经失传,对于这些方面,他懂得是真不多。
    可不管怎么说,大家也只当他是谦虚,毕竟可都见识过他“点石成金”的手段。想到演杂剧那几人趾高气扬的模样,就一阵眼气。
    “叶小郎君说笑了,”一位身着白衣露出大半个胸膛的高壮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溜溜道:“如今杂剧班的那群人竟您指点,受欢迎程度已经在瓦子里无人能及,听闻大名都传到辽国去了。”
    此人名叫魏老三,是一名“乔相扑”选手。单说相扑,大家都能理解,不过这“乔相扑”则很少有人知道。“乔”字在此时作“伪装”解,乔相扑说白了就是滑稽摔跤,类比的“乔影戏”就是由真人模拟皮影的动作形式,做出种种滑稽可笑的样子,引人发笑。
    此事说起来简单,但着实为一项很有技术难度的活计。首先身体就要异于常人的好,否则经受不住每天高频率的摔跤。其次摔跤不要紧,关键还要逗人乐,这样便更有难度了,也难怪在宋朝过后就已失传。
    魏老三已经是乔相扑的领军人物,即便如此也不过勉强在汴梁糊口,门下弟子大部分改行换业,连他也心灰意冷。如今见叶安没用多久,便将半死不活的杂剧救了起来,才燃起一线希望。
    如他这般的艺人尚有许多,瓦子中竞争如此激烈,大家都害怕自己有天会被淘汰。
    但是在这其中,叶安仅仅能为一部分人提出有价值的建议,比方说有种技艺叫学乡谈,以模仿各地方音俗语娱悦观众。多为双人演出,类似现代的相声。叶安便参考了些相声的技巧,传授给他。再比如诸宫调讲书讲史的,可以共同凑些钱请大才子些故事,然后一本多拍,共同演绎。
    剩下的什么舞蛮牌、扑旗子、叫果子,叶安是实在没办法了,这些东西他听都没听过。看着那几人失落的目光,叶安又有些不忍,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们莫不如互相合作,共同弄出个新鲜玩意儿来。”
    “这怎么行?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怎么合作?”那几人大惊,觉得这小郎君是在异想天开。
    “怎么就不行。”叶安皱眉,“比方说你们表演扑旗子的,不是愁没人看吗,干脆自己扮作正派人物,扑完中间穿插上一段小令。让魏老三话个花脸,扮作反派,然后在台上做乔相扑。”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那些技艺虽说乍一看新奇,不过多多少少有些局限性,不然也不会被时代淘汰。如今组合在一起,说不定真能弄出什么新鲜花样。
    魏老三听罢眼前一亮,穷则思变,他饭都要吃不起了,自然没事儿就琢磨怎么才能吸引观众。叶安简单提一嘴,他心中便有了章程,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与人商讨。
    经过此次聚会,众人都有不少收获,在分别的时候纷纷向叶安鞠躬表示感谢。甚至声称假如其在京中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要张嘴,他们定会全力相助。可别小看了这些三教九流,有些事情官府都没有这帮人管用。
    叶安拱手谢过,心中却没怎么当回事儿,他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市民,哪里接触的上黑道人物,帮他们也不过是顺手为之。
    待人都走没了,澄晖方才笑嘻嘻的进来,“恭喜老弟,以后在大宋瓦市完全可以横着走,连我以后恐怕都要承蒙您关照了。”
    “呵呵,”叶安翻了个白眼,经过近一年的开封府生活,他最大的感触便是,大相国寺才是真正的黑、社会。搞垄断不说还黑白两道都要给其面子,此番帮人引荐,想必澄晖也收了不少好处。
    见叶安两三下便点明事实,澄晖微微一笑,脸皮厚到完全不在意,而是极为自然的让人上果子,并转移话题开始聊起糖厂一事。
    “想必老弟也知晓,前段时间有人来我们的铺子大闹,说吃糖吃死人。”
    叶安拿了块芙蓉糕,不甚在意道:“是听过,最后怎么样了。”这种低劣的碰瓷手段想必相国寺完全可以应付,否则他就要重新思考合作的事了,四层利润总不能白拿。
    澄晖给两人倒了杯酒,“自然是摆平了,不过我院僧人透过路子得知,那人竟与襄阳王府有关系。”看着叶安微怔的小脸继续道:“不仅如此,这段时间还在糖厂附近抓到了不少行迹鬼祟之人,究其来源同样是那位派来的。”
    张了张嘴,叶安打算说什么,旋即又被澄晖打断:“你放心,不管是什么王,只要不是官家,我寺都不怎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