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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他不爱吃的。考虑到密封问题,叶安没带那几样,而是自己用黄豆发酵出一缸酱,寻思人少的时候给他常常,这下子便宜这帮人了。
    面和好后擀平,用刀切成细条,因为准备了很多,叶安有些微微出汗。于是有人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结果全都是厨房杀手!气得叶安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处理好面后又把鸡蛋混着黄酱翻炒,面盛出后将青蒜和黄瓜扑在上边,再放上两勺酱,简易版的炸酱面便完成了。
    少年们在酱下锅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等叶安喊开饭后迫不及待的冲上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捧着面碗便开始吃。
    呜呜呜,这面怎么这么劲道,酱料鲜香可口,脆爽的黄瓜又刚好化解油腻,简直太好吃了!
    因为人实在太多,他们一边吃,叶安一边煮,很快,听到动静的范纯仁三人都穿衣下楼。
    “好啊,你们吃东西不带我。”赵宗述飞身上前,也不客气,端起一碗面就开吃。
    范纯仁心思细,看到那帮狼吞虎咽的学生们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暗中摇了摇头,感叹安哥儿就是太过心软,自己本打算让这帮人吃点苦头,以后他这个斋长也方便管理,不过这也正是他与叶安做朋友的原因之一。
    待吃饱喝足,叶安见他们行礼都没收拾,便又跟着范纯仁手把手教少年们如何收拾铺床。
    长这么大,学子们还从未体验过这种集体生活。精力旺盛的开始打闹,最后被范纯仁笑眯眯的恐吓后方才老实些。等都收拾好后,已经到了午夜,少年们困得睁不开眼睛,一齐倒头大睡。
    等第二天睡醒后,众人的关系明显稍微近了一点。最起码对于叶安来说,已经在国子监上了两个多月学,之前除了少数几个还认不全,如今斋舍里的大部分都能叫出名字来了。
    而“守约斋”也是全国子监唯一一个,在头天上学没有在任何人迟到的斋舍。不仅没有迟到,还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着实令老师们不解。
    “范家的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把这帮衙内治理的服服帖帖。”乐学博士感叹,老师们平时也会八卦,范纯仁在学子中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全监可都注视着此位副相家的公子。
    众人纷纷应和,好学生谁不喜欢。
    “呵呵呵,不仅啊,其实这里也有叶安的功劳”此时朱谦插嘴道,第一天住校教谕其实都暗中观察着呢,生怕搞出什么事来。
    博士们知晓原委后略微迟疑道:“叶安……确实是个好好孩子,长得可爱又懂礼貌,平时经常帮我们搬书。”就是成绩不堪入目。
    朱谦自得的晃了晃脑袋:“我们天字班的,还是我这个老师教得好。”
    在场之人纷纷无语,旋即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
    ……
    天字班讲堂内,王安石环顾了下方明显疲惫不堪的学子,心中冷哼了两声,这帮混账小子,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昨晚许多斋舍纷纷炸锅。果然,自己整顿监内风气是对的。
    接着拿出书本,严肃道:“之前为你们讲经义的博士已经调离国子监,暂且由我来上这堂课。”
    无视学生们生无可恋的脸,继续道:“由几日前的答卷,我也大致能知晓水准,除了少数几位,全都愧对你们的年龄!尤其是某些人!我都想打开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安总觉得说这句话时,王大大的目光瞟向自己。
    “为了照顾这部分朽木,这堂课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讲起……”王安石不愧是大才子,很浅显的知识也能道出深意,连叶安都能听得似懂非懂。
    “故圣人曰:古仁者施行刑赏以忠厚为本,所以,你们就以‘刑赏忠厚之至论’为题,简单陈述一下自己是怎么想的。”王安石开始提问,扫了下学生,大家都很默契的别开头,避免与之视线交错,唯有叶安傻呆呆的看着老师。
    莫不是有话想说,王安石皱眉,还是决定给差生一个机会,便点了叶安的名字。
    叶安:……。自己怎么这么欠!!!但有没勇气拒绝,只能站起来结结巴巴的开口:“那个、那个忠厚,就是做人要老实,要听话……”
    同学们哄堂大笑,有几个顽皮的甚至开始学起叶安的呆样。
    “坐下吧,”王安石越听眉毛越皱越紧,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让他赶紧离自己远点,叶安满脸通红的坐下。
    又点了郭中和回答问题,原本以为郭中和也是吞吞吐吐,没想到对方站起来,脱口而出:“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因其褒贬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观点清晰,思维流畅,能看出确实有很高的文学素养,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不过想也是,郭家身为北宋顶尖豪门,平时溺爱归溺爱,但对于继承人的培养还是十分上心的。郭中和从小文武老师都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块石头也能点开窍。
    满意的点点头,王安石也没因为之前郭中和的顶撞而为难他,而是认真点评了其观点,并予以鼓励。
    叶安捂脸,原本还抱着点侥幸心理,这下自己是彻底坐实倒数第一了。
    最后下课时,叶安已经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了。
    然而如此的打击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一整天,叶安都丧到极点。
    曾经的国子监基本上没人听课,博士们讲课时也有一搭没一搭。如今新祭酒上任,管的比之前严了,老师也害怕王大人有时候突击检查,因而统一提高了教学质量。
    于是叶安震惊的发现,他这帮同学虽说大部分都是学渣,但总有那么一两样拿的出手的东西。有的诗词上很有灵性,随手写出的小令读起来唇齿生香;有的弓马娴熟,百步穿杨不在话下。等到下午上乐课之时,所有同学都至少会两种乐器。
    “你为什么会弹这种东西!”叶安惊恐的指着拿起琵琶的赵宗述。
    “啊?”赵宗述挠了挠头:“会不是很正常吗,我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就会弹琴吹笛子了,话说回来,博士说了年底考试要演奏一段,你选的什么啊?”
    叶安憋了半天,“编钟吧。”自己上辈子稍微会点架子鼓,好歹都死打击乐器……
    晚上回到斋舍,以往开朗的叶安一句话都没说,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无精打采。
    “叶兄这是怎么了?”寝室里其他班的人不明就里,疑惑问道。
    “嘘!”屈承志连忙捂住对方的嘴,示意不要再扎人家的心了。
    “哎,我也没想到,叶兄竟然在学业上如此不开窍。”兔牙萧静静晃了晃扇子,显得极为不解。
    其实这就是他们想当然了,国子监的学生都有一定基础,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只不过没怎么往深处学,平时又很少捡起来,所以显得不学无术。博士们讲课都是默认跳